谢灵曦和莫云骁坐在霁雪轩里.好像回到东原国一样.这里看起來文雅精致.但它的内容是无论各种文化、风俗、地域都能接受并喜欢的.与风留居的理念完全不同.风留居在东原非常显眼.在西山国却低调得和一般客栈沒有什么区别.
从结果來看.霁雪轩在西山国给他创造了声望.风留居让他们在危险的时候有个相对安全的藏身之所.现在她也不知道莫云骁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了.
“微薇.我还沒跟你说我‘欧阳曜’那个身份的事情吧.”
吃过饭.莫云骁提起这样的话題.谢灵曦正好也好奇.于是给彼此各倒了一杯奶茶.准备慢慢听故事.
“作为一个商人.我懂得背靠大树好乘凉.但你知道.我一个从那边混过的商人.在这里要开展些什么.简直易如反掌.我现在的身份对于我经商的能力來说.是局限大于收益的.所以我用我原來的名字.在这里塑造了一个假身份.”
谢灵曦在心里说了句：彼此彼此.
她虽然不是商人.却隐约懂得这个道理.如果她顶着谢灵曦的身份.还什么都沒办.整个世界就要炸了.原來的安王爷是个花花公子.如果一下子展现出惊人的经商能力.绝对会让整个世界哗然.
“因此.我决定在各个方面表现我的经商能力.却又不让任何人摸到我的底细.这种神秘感让更多人想要和我接触.我能从中挑选比较理想的合作伙伴.”
完美地握住主动权.让一切都尽在掌握.莫云骁确实做到了.
“现在知道我两个身份的.只有皇兄和你.以及派到其他国家霁风朗月的大掌柜.”
“除了西山国.别的地方也有.”谢灵曦十分惊讶.端着奶茶的手都不由得顿住.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一个异世界的人竟然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了世界各地.这是个什么怪物.
“在西山国和南海国.衣食住行都开设齐全.而且现在已经在一些重要城镇开设分店.只是在北地.沒有开朗秀阁.因为那里是游牧民族的地盘.开朗秀阁的话.经营的范围就很成问題.贩卖中原的东西很容易被地方重视.贩卖当地的服装饰品.利润又太低.”
“你这样厉害.都让我自惭形秽了.”谢灵曦思索了一个上午.最终还是决定跟莫云骁明说.她的那些小心思.在莫云骁眼里.大概根本不够看.与其试探.不如直说.
“微薇是想跟上我.”莫云骁的话语里含着几分调戏的味道.但谢灵曦最这方面的免疫非常好.原來一向无视.所以能够一本正经地给他回话.
“你认为我应该走在你后面.”谢灵曦目不转睛地盯着莫云骁.她知道莫云骁如果有这种心思.也不会直接承认.所以她盯着莫云骁的眼睛.想从其中得到答案.
“我想微薇一直走在我前面.我正在努力配得上你.”
谢灵曦对于这个答案感到诧异.她以为莫云骁会说他们相差其实不多.她以为他会说他们是在并肩前行.她甚至都做好了无论他怎么把这些话说出花儿來.她都不打算相信.她沒想到莫云骁这样说.一下子让她惊讶得忘了怀疑.
“微薇.我很庆幸.我们在这里相遇.”莫云骁双手握着茶杯.两只眼睛盯着杯子里混沌的倒影.“虽然我对于那次的事故感到十分抱歉.但我万分庆幸.我们在这里相遇.并且.让我在你心里成为特别的存在.”
谢灵曦一时语塞.突如其來的告白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以前她当然也被告白过.那是属于一个孩子的青葱岁月.一切都青涩而腼腆.向她告白的人说得太过隐晦.而且说完就跑了.她甚至是过了好几个星期才反应过來.那个男生是跟她告白.
而长大之后.她因为太过孤僻.甚至都很少跟男生接触.过了这么久.突然被人用这样露骨的说法告白.她的脸不禁红了.
“我……”
谢灵曦低头摆弄茶杯.不知道该怎样接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却是静止.她喝了口奶茶.再将杯子放下的声音在整个雅间中分外清脆.
门外此时传來敲门声.谢灵曦长舒了一口气.甚至都忘了避讳莫云骁.
“主子.楼下有一个人自称欧阳古.说是主子的家臣.要见您.”掌柜进來之后.一直垂着头.十分恭敬的样子.
“叫他上來吧.他不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
谢灵曦颇为诧异.这个欧阳古她在东原国的时候就见过.她一直以为他是欧阳曜的亲信.沒想到却是……
掌柜离开之后.欧阳曜朝她一笑.
“欧阳古是知道的.只是他们彼此沒必要那么熟悉.”
谢灵曦也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弄权者.她果然太嫩了.
欧阳古沉默寡言.进门扫视一遍.看到莫云骁的所在.便直接朝他过去.
“主子.这是东原国至西山国的国书.另外.这是皇上让我交给您的银票.他让我带话：银子就不用还了.按年把你那份利润的一半交给国库就行了.”
“皇兄真是精明啊.我之前给他添的军饷已经不少了.还要再敲我一笔.”莫云骁的笑容当然沒有忤逆.反而带着几分宠溺和纵容.
谢灵曦暗自猜测.这个欧阳古或许是皇帝莫云骆派给莫云骁的人.
“你回去吧.”
“是.主子.”
欧阳古直接退了三步然后离开.完全不在乎坐在莫云骁对面的她.好像她似乎自始至终都沒有入欧阳古的眼.
莫云骁点了点银票.然后放在一旁.又拿出国书看了一遍.
莫云骁看得十分认真.谢灵曦有些坐不住了.她可沒忘了.她昨天差点死在荒郊野地.西山国还沒给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