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响起来连绵不绝,其中男女老少都有。一声一声透着股撕心裂肺的绝望,就好像人被活剐了似得,叫人听了都忍不住难受。我看我哥霎时变了脸色,上牙死死地咬在下嘴唇上。他什么也不说,只管押着我,趁那套头怪人还没从巷子里出来,疾疾地想要通过眼前这条路。走到一多半的时候,我们身后忽然传来了拖拽铁链子的声音。我想回头去看,被我哥制止,反而又加快脚步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候拖拽的声音也忽然逼近,紧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那个套头怪人追了上来,还抡起铁链子砸在了地上。我偷偷看向我哥,只见他一咬牙,飞起一脚踹在了我膝盖窝上。我被他踹的两腿一软跪倒在地,我哥又把我头按在地上,中间只有个脊背还高高拱着。我背上的东西露了出来,比精忠报国还好使,那套头怪人就看了一眼,立马朝相反的方向撤走了。
逃过一劫,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我哥却并不显得高兴,还是眉头紧锁,看着脸也好像更白了。他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然后四下里看了一圈。眼前这条路比我们之前走过的都要阔气,地上也没有多少坑坑巴巴的。我抬腿就想从路拽住我,指着刚才那几十号人发出惨叫的小巷子说,往那边走。他说完一马当先就朝那边过去了,我不知道他的用意,迫于不能开口说话的规则,又没办法问。于是颠颠地也只能跟过去,到巷子口一看,我的三魂七魄差点都吓没了。那巷子里哪有路,就是一条长长的望不到头的血池子。血池里臭气熏天,还在咕嘟咕嘟地冒泡。我示意我哥是不是真得从这儿走?我哥点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走大路的话,像刚才那种事会碰上更多。我们没法完全应付,走这儿会安全些。”他说完立刻把帽子摘了,折了几折,咬在嘴里。接着深一脚浅一脚踩进血池子当中,一经搅动,池里的味儿就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