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刚出去没多久,又进来了,“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那日他走后已有月余,赵玥晨只觉得天越来越冷,一如他对她的态度。她依然是皇后,他果然再也没有去过熙晨宫。她几番派人打探,他身边的人皆不买她的账,一时间竟是探听不到关于他的一点消息。

今日他却派人去传,说是要今年宴会的节目单子。她就抓住机会,亲自送了来。

“让她进来吧。”

赵玥晨捧了一件金色狐裘,“天冷了,臣妾亲手为皇上缝制的狐裘,皇上看看可还喜欢?”

说着,赵玥晨就要上前给梁远臻试穿。谢宁立刻上前道,“皇后娘娘,给奴才吧。”

赵玥晨知是梁远臻的意思,只得将狐裘交给谢宁。

“皇后辛苦了,今年除夕宴的单子可带了来?”

赵玥晨有些奇怪,往年,他是从不关心这些的,怎么今年忽然派人叫她来送宴会节目单了?

“请皇上过目。”

依旧是谢宁挡在案前,将她隔开,接过了单子,递给梁远臻。

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他以前从未留意过这些节目,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个名堂。从头到尾,梁远臻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些,她会喜欢么?

啪地一下合上折子,道,“除夕宴非同小可,一定要好好置办。朕不忍皇后操劳,今年宴会,便交与礼部办吧。另外,花销不论多少,都由国库支付。”

谢宁接过单子,“是。”

看看时间差不多,苏娴该从太医院回来了。梁远臻起身,他已经习惯了每日按时去接她。于是对赵玥晨道,“皇后回去吧,往后若是无事,便不要在过来了。”

他连见她都不愿了。

谢宁知道他要去哪,“皇上,车驾已经备好了。”

“不必了,朕今日走着去。”

看着梁远臻远去的身影,赵玥晨问谢宁,“谢总管,这皇上可是要去太医院?”

谢宁不傻,也不是不知道以前有嘴不紧的奴才被杀。

“皇后娘娘,您也看见了,这车驾都不许跟着,皇上要去哪,又岂是奴才敢问的。恕奴才不知。”

好一个不知,就连他身边的人,都快要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

赵玥晨冷哼一声,出了御书房。

谢宁心知得罪了皇后,这皇上身边的差事,果然不是这么好干的。

梁远臻早就成了太医院的常客,他每日必来接苏娴回去,一众太医早就见怪不怪。见了他,行了礼,继续问诊,开药,该干嘛干嘛。这些太医都知道,他是来找苏院正的,根本就无心理会他们。

一踏进门,便觉太医院温暖宜人,与御书房和荣华宫差不了多少,那谢宁说的不错。

“苏院正,该回去了。”

岁末,苏娴正亲自清点药材,见是他来了,苏娴只道,“皇上今日先请回吧,等这些都清点完了我在回。”

梁远臻看着她继续低头忙碌着,不时写写记记,有些不悦。他本就没有指望她真的给他当什么院正,可如今看来,这院正她当得是越发顺手了。

梁远臻目光投向门外,苗隐何等敏锐,立刻冲进来抢下苏娴手里的活,“来来来,苏院正辛苦一天了,剩下这些交给苗某就好了。”

见苏娴还不放心,苗隐赶紧保证,“苏院正放心,我苗隐一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清点。若明日苏院正发现有一味药材不对,苗某的人头给你!”

不容她犹豫,苗隐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推到梁远臻跟前。他当然知道,能要他人头的不是苏娴,而是梁远臻。

梁远臻将一件上好的纯白狐裘披在她身上,她没有拒绝。

来时的路上已经积了一层雪,雪花飘落,他双手绕到她颈后,掀起狐裘上的帽子轻轻戴到她头上。

“娴儿,我们走吧。”

每次来接她,他都要说这句话,一如每次她的沉默。

雪地上,并排着的,是两人的脚印。不远不近,不疾不徐,她跟在他身边。

雪花不紧不慢地缓缓飘着,梁远臻觉得,哪怕她不肯在接受他,哪怕他就这样能来接她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他依旧是皇上,是君,她依旧是什么院正,是臣,反正只要她在就好。

可苏娴不是这么想的。

她来太医院已经快要一年,她想趁着岁末请辞。随后去哪都好,只要不在这皇宫里。

大雪接连不断,一下就是几日不停,这年除夕宴,比往年更加隆重。

他没有特别嘱咐交代她,他以为她会来。因为虽然不是强制,但这天几乎所有的臣子都会来,只有个别有事走不开的大臣才会缺席。

可直到宴会快要过半,她也没有来。不仅如此,今年整个太医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来!

宴会是隆重了,可皇上看起来却更沉重了。

梁远臻脸色难看得愈发掩饰不住,底下人这节目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东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个个战战兢兢,如坐针毡。终是忍不住,梁远臻起身,吩咐谢宁,“备车!”

梁远臻坐在车里,远远地便看到夜色中的太医院居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呵,难怪今日从下午就没有见到她。

梁远臻站在门口,没有急着进去。好嘛,就连那些平日里唯唯诺诺只敢说“请皇上保重龙体”的老古董们今日也大胆了起来,竟然放着宫宴不去,连家眷都带到了太医院。

不同于宫宴的正襟危坐,此刻的太医院不分品级高低,不分官员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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