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县城城中之地,离着曹府尚有一段距离,自胤礽前脚儿出了那西小院儿,这一路上虽然没有再喊上哪个侍卫随着,可至了城中的时候儿,跟在身后保驾护航的出了胤礽在京里就待在身边儿的六名近身侍卫之外,还有不少是曹寅的家丁,以及在出了曹府不远迎头碰上的汪持蒽派的十几个差役,呼呼啦啦的立在赌坊门口儿的时候儿竟然已经有小三十个人队伍,这倒不似是去问什么原因,摆明了是去踢馆的。不过眼下胤礽这些人倒是有些无的放矢,因为这聚财赌坊门前早就是闭门谢客,封的连窗户都找不到了,大木门上还贴了‘东主事急今日谢客’的条幅,墨汁还尚有新鲜,显然是才走了没多久,很可能是曹寅家里这个叫薛石明的家奴打草惊蛇,吓跑了这里的东家,甭管是心虚也好,害怕也罢,总之是人去屋空,没个探寻,着实让胤礽着恼。索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家赌坊的东家难不成还能住在郊县不成!

现在的年月根本没什么文明执法,这些官差的问讯方式比全武行的城|管还有过之无不及,胤礽只稍稍皱了皱眉头,顷刻间身后已经是有半数的人四散了去,不消片刻就得到了消息,便是连这家赌坊祖宗三代的坟茔埋在哪儿只怕也已经知晓了,胤礽感叹其速度的同时,也对仁者治人产生了犹疑。

胤礽并没有跟着一起去捉人,而是在出了城中街市之后直奔了江宁县衙,香茶氤氲了没多久,五花大绑的一个人就被踹到胤礽跟前儿,随着他的一个趔趄,一个裹实的包裹也掉在了地上,里头滚出了几个元宝还有些银票衣物什么的,瞧着像是要出逃。胤礽眉头一拧“你是那聚财赌坊的当家,怎么,江宁县城的生意不好做,这就准备走了?”

这赌坊老板身材不高三十啷当岁的年纪,但一瞅就不是个善茬儿,獐头鼠目的很是符合影视剧中宵小奸佞的反派形象,如今虽然被踹翻在地上,脸上也没见多少惶恐,足见其平日的张扬。胤礽轻叱一声,仍是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品着。

“江宁县城上至知府知州,下到千总门卫,小的倒是都能攀的一二,这位官爷倒是未曾见过,敢问可是新到任的官爷?今儿小的实在是有急事,改日定当过来拜会这位官爷,您看是不是还是依着往日的规矩……”

胤礽初到江宁,顶的是康熙观风的身份,并未有什么授衔也不欲声张,所以这江宁县城里知道的人并不很多,这家伙挤眉弄眼儿的想必是把自己当成了新上任的地方官儿,想要按照什么狗屁不成文的私下里的规矩给自己行贿赂想要行方便。胤礽后世之中不过一介小民,自是恨透了这种钱权交易,到了这三百年前位及尊贵,倒是渐忘了,如今被这厮一点,心头是有火直冒,喉头轻哼一声,嘴角儿却挑了起来。身边随着的衙役刚想上前喝斥,却被胤礽伸手拦下。“我初来乍到的,不知道这江宁县是个什么规矩,但是我知道一个道理,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眼下你落在我手里,是不是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啊!”

这厮眼珠子转了转,面上倒是一松,挤了一脸的笑“嘿嘿~官爷,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您先把我把解了,咱们万事好商量吗~”

胤礽点了点头,肃了肃衣领儿,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来人~把这家伙拖出去先打十板子!”

侯在外头的衙役自然知道胤礽的身份,虽说不过堂就打人不合规矩,但可着这江宁县就再也找不出一位能说这位爷不是的人来,自己一个小差役自然只有听命的份儿,当即进来俩人,把这个聚财赌坊的老板夹起来就要带出去“官爷…官爷~~哎呦~官爷诶~~您…您…咱不是说好的…您有什么您提呀~官爷~~~~~~~~”

“我看你长得不顺眼,先打一顿再谈别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许是这个道理,也是我的规矩,方才你也应了,这会子还吵吵什么!”胤礽说的云淡风轻,随手摆了摆,不一会儿院子外头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

十板子不算重罚,搁着一般人也就是刚尝出疼来也就得了,何况这些差役知道这人一会儿王爷还得审问,自然也没下狠手打。只是这赌坊老板想是平日养尊处优的惯了,这么几下下来,竟险些支持不住,倒是大大出乎了胤礽的预料。待他缓了口气过来,胤礽咂了咂嘴里的香茶“今儿叫你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晌午的时候儿,你那坊子里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哦,对了,我要听实话儿,若是我觉得不靠谱儿不明确并且有所隐瞒,我倒是不介意把这江宁县地牢里的玩意儿都给您拿出来抖搂抖搂!治的一方富足民强许是不易,但是治个把心口不一还是绰绰有余的!”

“爷~~~小的说…说啊~~快晌午的时候儿那位爷路过咱们赌坊门口儿,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被几个人拉了进来,不见什么争吵之处,就扭打在了一起,这位爷是双拳难敌四手,脚底下的功夫儿却也了得,那六七个人愣是没把他围住让他跑了出去,也得亏的如此才没出了什么人命,小的瞅着这就是寻仇啊!不过算是小的倒霉,竟被他们借了地方儿……”

果然不是李卫聚赌所致,这么看来似乎是被人设计才挨了黑手,只是李卫也是初到此地,若说跟人结怨,也不切实!可是瞧那身伤,竟是下的狠手,若非被人发现了显然是非死即伤,可想伤他的会是谁呢?“实话?”

“句句属实!”

“即与你无关,那之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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