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这一觉睡得可是香甜,高度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加上这一天也确实累了,那可不睡得稀里哗啦的?
她还在梦中高兴地数着银子的时候,却有人非常不识实务地搅了她的美梦,安然轻轻地却急切地摇着她:“小姐,那人醒了,那人醒了诶。”
“谁醒了?醒了就醒了呗,小姐我还没醒呢。”安然咕哝了一声,转了个身又要睡去。突然猛地一个翻身:“你说谁醒了?那个帅哥?他真的没死?”
帅哥是什么秋思不知道,但从昨晚到现在她听她家小姐说了多次了,知道是指那个受伤的人。
“是的啦,醒过来就要水,却又不让我们靠近。”秋思抱怨道:“也不知有没有伤到脑子?”
“什么,救了他还这么拽,不知道感激啊?我去看看。”安然彻底清醒了,秋思服侍她穿了那身淡蓝色绣大蝴蝶的襦裙,挽了两个包包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冲到了那间屋子,刘嬷嬷正站在门边往这看,一见安然过来赶忙着急地说道:“姐儿,那人醒了,但不让人靠近,没法喂水。”
安然进了屋往床上看,那人也正睁着眼睛看向他,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似乎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安然好像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就这么愣神了。薛大哥已经很帅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帅哥中的极品。大昱朝盛产美男么?
旁边的秋思轻轻碰了她一下,心道,这小姐,发什么呆呀。
回过神来的安然却被那男人的一句“花痴”给点爆了:“花痴怎么啦,告诉你,要不是看你长得还算是个帅哥,姐姐我一时心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救你,你早就跟阎王爷下棋去了。不知感恩的臭家伙,你还要感谢我的花痴呢!哼”
气呼呼的安然转头对秋思说:“喂他喝水,再喂他喝点粥,有力气了就让他滚蛋,记住,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来作为谢礼,实在没有,就写个欠条。刘嬷嬷,你去煮些粥来。”
说完抬脚就准备出去。
“不要,除非你来帮我。”那男人在秋思爆发前加了一句:“我渴死饿死了,或者伤好不了,你就拿不到谢礼了。”
“你……你……”安然两眼瞪得圆溜溜,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那位就这么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男人,气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没办法,我不习惯女人靠近我。”那男人像是在向安然解释,声音里带了一丝委屈。没想到却再次点爆了安然“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女人吗?”
有你这么凶悍的女人吗?那个叫钟离浩的男人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否则他毫不怀疑这个女孩会气得杀了他,谢礼都不要了。
“你还是个小女孩嘛。”他识相地嗫嚅了一句,心里却是接上另一句“还敢自称姐姐的小丫头。”
“这还像句人话。”安然的火气稍稍下了一些。心里却跳跃性思维,直奔另一个主题:不习惯女人靠近?他不是个正常男人吧?难道是玻璃?兔子?哈哈,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帅哥,哈哈。
安然心里偷笑着yy,脸上也不自知地泛起贼贼的笑容,钟离浩突然感觉有点冷。“你偷笑什么?女孩子家家的,笑得这么难看”
“你管不着。”安然说着拿过秋思手上的水杯,走过去坐在床头,小心地把钟离浩的脑袋扶高一些,“不是要喝水吗?赶紧的。”可是很快又叫道:“小口点……小心点……万一呛到了咳嗽会扯裂伤口的,姐姐我可没勇气缝第二回了。”
钟离浩听着耳边小喜鹊似的唧唧喳喳,闻着安然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心里却是18年来从未感受过的安宁和柔软。就是这味道,昨天晚上一直环绕着他的味道。昨天他虽然昏昏沉沉,却是这淡淡的茉莉花香让他平静和心安。
钟离浩就着安然的手喝了一杯的水。
“帅哥,你身上那瓶药是伤药吧?”安然站起来,把杯子递给秋思,突然想到这个重要问题就赶紧问了。
“是的,上好的伤药”钟离浩回答完马上反问,“什么是帅哥?”
“帅哥啊,帅哥就是衰哥咯,你看你,又是被刀伤又是被毒蛇咬,还不就是很衰的公子哥咯?你知不知道你那伤口离心脏有多近?你知不知道那蛇有多毒,当时那血都是黑黑的。”安然言辞凿凿,笑得像只小狐狸。
钟离浩心里抽抽,他知道这丫头是在骗他的,这“帅哥”应该不是什么坏字眼。
不过他真是有点感慨,可不是很衰么?本来可以很顺利地解决那些黑衣人,冷不防草丛里突然闯出一只毒蛇咬了他一口,虽然他还是忍着剧痛劈倒了最后一个黑衣人,自己却也不慎被砍了一刀。
因为担心那群黑衣人还有同伙,钟离浩在吞下身上仅有的一颗万花丹后往自己原来行程的相反方向跑了几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飞身翻进了这个离后山最近的小院子,就晕死过去了。
想到这里,钟离浩突然问道:“小丫头,刚才那位嬷嬷说你帮我解了蛇毒?”
“应该是解了吧,我应该已经帮你把毒都吸出来了,那血都变回鲜红色了我才停的,你放心,垂盆草治蛇毒还是很有效的。你看,你到现在都没发烧,说明蛇毒没有了,也说明你左胸上的伤口没有被感染。”安然说着说着就有点得意,她有学医的天分啊,有木有?
“吸毒?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惊愕地盯着安然那粉嘟嘟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