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路上都有不少值得欣赏的风景不时从窗口掠过,不过光靠这些风景消磨不了在马车上度过的十几个小时的时间。玛丽看了一阵子窗外,觉得已经看够了,看得有些累了,就打定主意要和苏提一提之前自己偶然发现的那个问题——她发现一直留意苏的事情,所以难免察觉近两天苏的行为处事有了明显又很难明确形容的变化。苏带着那么一种用意分明的做事宗旨——玛丽思来想去也只能称之为“破坏欲”。

“苏,你觉得这些天的旅行过的惬意吗?”

“还不错吧。”苏又补充了一句,“可以说是预料之中顺利。没有额外的麻烦,也不必因为变故提醒吊胆。况且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尽情的享受自然风光和壮丽的建筑物带来的乐趣,而不用再费什么心思去从人身上找替代品了。”

“也许之前,你其实试图从别的方面找点乐子来填补空缺,但我觉得你并没有从中获得足够的快活,甚至说不上快活。”

“你是基于什么理由而做出这种判断的?”

“因为我发现你在用别的方法来换取乐趣——从除了旅行和社交以外的其他方面,还采用了和以往不同的方式。”

“能明确的解释一下吗?”

“头一次是丽萃教训我们的时候,你挑唆丽萃和你一起编造关于布雷恩先生的谣言,抢先一步陷害他,让别人不去相信他的话——我想你原话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诶?我那些话明显只是在说笑。你不觉得吗?带着点反讽和自我嘲解意味的那种。”

“如果只有那一次的话,我就会无条件相信你那只是玩笑话,并不会真的这么想。所以我特意要和你说,是因为还有第二次和第三次。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你给基蒂和莉迪亚写的那封信。”

“是的,我当然记得。”苏的语气变得沉着而缓慢了。

玛丽有点害怕,但还是坚持说下去:“我当时觉得画上人物不太好,尤其只画了一个。后来丽萃无意间说的那句打趣的话让我反应过来,我到底是哪里觉得不太好。莉迪亚和基蒂绝对会像丽萃说的那样,为此吵架的。基蒂的年纪虽说要大一些,不过莉迪亚一向更占主动权,她们那么喜欢童话故事,巴不得自己变成里面的公主。那封信些什么不打紧,反正她们也认不了多少字,可我觉得她们会为谁保留信纸翻脸的,要知道莉迪亚以前就缠着要给她画画像,基蒂也向来是有样学样。你是故意只画一个忻娘的画像的,你很期待她们俩为此争风吃醋!”

“争风吃醋!你可真是用了很少见的词汇啊。”苏笑了一声。

“后来晚上,你又和大家说了高原反应的事情,想要平白无故的吓唬人。”

“由你来揣测我的内心活动,我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坚决的反对。要知道咱们还真是那种非同小可的关系。”苏拖长调子说这样的话,通常并不意味着她真的就像话里说的那样想的,相反,这种欲扬先抑的手法倒是她要激烈反击的时候常用的手法。

玛丽乘着苏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的反驳之前,赶紧把自己想要说的话一股脑儿的说完。

“你想让大家扫兴,想要破坏好心情,想动摇密切的关系。我不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也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自己再做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的确就在做这样的事情,不管你自己承不承认知不知情。你看那些完美的妥善的事情不顺眼,就想要做点什么破坏它们,而且你也不在乎别的人会不会因此看你不顺眼。”

玛丽很少用尖锐的语气和苏说话。她性格一向比较温柔,再加上她又极端的崇拜苏这样独立自有主张的性子,所以从她们相熟开始,就是玛丽处处替苏着想,时时刻刻按照苏的意图打算行事。玛丽几乎没有违逆过苏的意思,更不用说像是现在这样的鼓足勇气去责问她。玛丽好不容易把这番话说出口,就把心提了起来,想要看看苏到底会针对这个问题说些什么。她怕自己不能接受苏的理由,又怕苏不愿意承认光在字眼上和她纠缠,她还担心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一些事,而就是那些事影响着她又让她不能老实的说出来。

“你这么总结了一下我的心理活动,我真是的觉得妥帖得很。”苏依旧用那样的调子说道,“请问你觉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产生了这种阴暗的不怀好意的心理?”

“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猜测什么是那个源头那根导火索。我回忆了前后的细节,把那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一起想了想。你在出发之前的状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没有表现出过这种倾向。所以几乎可以认定是旅行开始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成了关键。”

“继续说吧,柯南秀。”

“我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天在蒸汽动力房,那件让你快要哭出来的事情。”

“你的修辞真夸张。”

“好吧,我们先不说你是不是哭了,或者想要哭。反正那不是重点,我知道你也不愿意提。但是从那时候你透露的只言片语里,我能感觉出来你觉得不痛快,你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喜欢。”

“我得承认我的确想要把维多利亚女王干掉。谁让她做那种演讲,用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激励英*队对中国发动侵略战争。她真以为大英帝国有多大吗?比某国的国土还要小!难怪连某国都能自称大xx帝国了。她以为别的国家别的民族不肯乖乖的被殖民被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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