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和苏能从社交生活中获得的乐趣充其量也就这样了。她到下一个春天的时候才刚到十五岁,但即便是到了那个时候,对她而言也不是十分适合正式开展成人化的社交。一方面她的学业还有一半没有完成,另一方面玛丽的发育有点晚——拒她可以算是成年了,但她的身形和两位姐姐十五岁的样子相差甚远。以至于热衷于推销女儿的贝内特夫人都不认为她已经有体力跳舞了,做母亲的认真衡量了一下时下审美对干瘪四季豆的评价后,爽快的同意了做父亲的意见——让玛丽陪着两个小妹妹把学业完成——希望再过个一年半载这个问题就能有所好转。

玛丽的个子不算矮,她和普通女孩一样在某个阶段开始抽条儿,不过体重的增长却没有及时跟上,这就让她比同样身高的女孩儿看起来要小得多。再加上十五岁出社会这种大胆的做法除非真有必要,一般发生的可能性也很低——现在还不是五个适龄的女儿一个都没出嫁,贝内特夫人精神紧张的非常时期呢。这位母亲现在对简没有这次冬季舞会的好机会并没有什么异议,她还远没有达到五年后那种急迫程度,现在她甚至还十分有闲情逸致的认为女儿们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谨慎小心的进行挑选——简的美貌足足可以供她任性个四五年的时间,她大可以过了二十岁以后再走近圣坛。

有时候事情就是有这么一点奇怪,十八岁的的时候你觉得她结婚太早不够谨慎缺乏理性,但是仅仅过了两年,她二十岁仍未结婚的时候你就觉得她过于挑剔要求不切合实际——天知道,你给她用于社会角色心态转变的时间只有两年。

茶会、小型音乐会聚会、读书会、少数适合孩子的户外运动,散步、和姐姐们一起学习斯派洛秀介绍的新的社交舞种——因为需求的迫切度不同而负责跳跳男士的舞步——玛丽踮着脚尖把手举过头顶,方便正握着她的手的伊丽莎白能够在自己面前把那个圈转完——不得不说近两岁的差距让她们的身高差异明显,这让玛丽跳这支舞的时候总是十分吃力的。幸而黑贝斯上校适时接过了这个重任。他是陪布雷恩先生以及斯派洛秀一起受邀而来的——贝内特先生不喜欢很热闹的舞会,但是却不反感那些轻松茶会——他愿意邀请自己喜欢的那些年轻人到自己的房子里,当然那些年轻人也十分愿意走进这幢房子。

斯派洛秀很快参与其中带着狡猾的笑容,一边拍手一边做起了临时舞池的指导,她把玛丽撵到了钢琴旁边:“既然要私下跳几支舞,至少也让我们做的慎重其事一点。玛丽给我几支你最拿手的曲子。”

玛丽当然从命。她不需要乐谱就十分熟练地弹起一支节奏十分欢快的曲子。那些年轻的甚至年幼的男孩女孩们赶紧抓起手边的搭档组成舞列。非正式的舞会绝没有那么多1,所以不仅有姐姐和妹妹搭档的,甚至还有兄妹的搭档,谁也不会对此横加指责。

布雷恩先生先是牌桌边上和那些较年长的人客套,后来被这边的笑声吸引走过来在舞池边上盘桓了几分钟,最后他朝钢琴这边走了过来。

苏和玛丽的分工确保了不管那位先生是否存着要交谈的意思都不会影响她弹奏的好坏,于是苏便主动的向他搭话了:“布雷恩先生,你不跳吗?你最好的朋友都乐意帮助秀们练习舞步,你也不能这样站着毫无贡献吧?”

“我贡献了我的眼睛和耳朵。”布雷恩先生毫无歉意的说道,“我保证我会把我看到的任何一个跳错的舞步都一五一十向大家报告,同时我也会把我听到任何一个弹错的音节,向你指出来。不知道我这种贡献的方式是否能让你感到满意呢?”

哈哈哈,苏心底发笑,想让玛丽出错,这位先生最好看看现在的时间适不适合做梦。不过她不会真的笑出声,她抿了抿嘴答道:“满意,我对你一贯保持亲切而严厉形象当然还是一贯满意的。我真高兴你不是那种随意会发生变化的人——要知道对孝子来说,最害怕身边那些作为榜样的成年人肆无忌惮的改弦易辙了。你还是这么要求严格格调高尚,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如果说玛丽对布雷恩先生的评价总体上很高的话,发现了这一点的苏就开始认为自己要十分坚决鲜明的点醒玛丽——不是每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都称得上好人的,布雷恩先生纵使严于律己已经让他不讨人喜欢了,他对别人也同样严格那就更加让人退避三舍——苏一直搞不懂斯派洛秀怎么呢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只会打击人的骄傲瓦解人的自豪的家伙。

她十分不希望玛丽在审美上也产生这种错误的倾向。说白了,她就不乐意玛丽把布雷恩先生视作她认识的先生中最优秀的那个人,就算是仅次于达西先生也不行,就算玛丽根本不认识达西也不行。

“我不会真的相信你喜欢那些对你要求严厉的人的。哪怕我一直认为你对自己的要去同样十分严格,我也不认为你会真的喜欢被人没完没了的指点挑剔。不过你很少让那些费心教育你指导你的人失望,你在纠正错误方面就像贝内特先生说的那样,从来不固执。”布雷恩先生马上转了口风,“不过我刚刚的确是和你开个玩笑,其实我根本就不懂舞跳得好不好,也不了解深奥的音乐。我比你想的要通俗多了。”

玛丽在意识中推了苏一下,示意她不要说出更有讽刺意味的话来,于是苏就干脆假装自己专注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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