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秋做出和咄吉世进行最后一战的决定以后,立刻下令队伍转而向东,目标正是武威郡方向,摆出一番要撤离漠北草原的架势,但同时又放慢了行军的速度,一路上还留下了让咄吉世可以追踪的痕迹。

咄吉世始终找不到刘子秋的主力进行决战,正自焦急,此刻得到隋军西返的消息,不禁欣喜若狂,下令全速追击。但是一个多月来的疲于奔命,再加上屡遭隋军的伏击,导致仍然追随在他身边的近六万人马早已经军心涣散。咄吉世不得不作出承诺,这一仗无论胜与败,都会放大家各自回部落去。

这时候,刘子秋也在北海南岸做最后的动员:“将士们,这一仗之后,咱们就要返回自己的家乡!大家如果想活着回去和妻儿团聚,就把你们的战马喂饱,把你们的马刀擦亮,把你们的弩填上铁矢,等着让敌人见识死神的力量吧!”

北海就是后世的贝尔加湖,初春的湖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湖畔全是积雪,积雪下面是坚硬的冻土。将士们把最后的草料都喂给了战马,甚至还掺入了珍贵的炒面。战马不仅是他们的坐骑,更是他们的伙伴。两个多月的征战,许多战马都掉了一层膘,一些战马的马蹄也磨损了。当初一人三到四匹马,现在连一人双马都不能保证。此刻,战马的生命比他们的生命还要宝贵,否则,即使战胜了咄吉世,他们也很难平安回到西海。

咄吉世同样碰到了这样的困难。尽管他们更熟悉这片漠北草原,但却很少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季节跑到北海附近。没有草料,有一些老弱的战马已经倒毙在路途中。马肉充饥可以,但却不易消化,又没有柴禾,吃了半生不熟的马肉,许多士兵病倒了。其实突厥人身体向来强壮,困难时也会杀马充饥,很少会出现这种状况。只是这半个月来,他们就没有吃饱过一次,身体已经日渐虚弱,现在虽然还能纵马驰骋,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正当咄吉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追击下去时,忽然有斥候来报:“大汗,隋军就是南边二十里处!”

听说隋军就在前面,咄吉世顿时精神大振,大声喝道:“冲过去,杀了他们!”

骑兵作战,让战马保持足够的冲击力非常重要。咄吉世常年生活在马背上,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提前发起冲击,就是为了把战马的速度提到最高,可惜他却算错了一件事。他们现在拥有的这些战马早已经疲惫不堪,根本不适合再做这么长距离的全力冲刺。当然了,突厥人骑术高明,他们会很好地控制着战马奔驰的速度,并没有一下子就让战马全力奔跑起来。这样做虽然节省了马力,却也掩盖了战马不堪重负的事实。

当咄吉世率众奔出十五里之后,天空又掠过几只大雕。紧接着,前方也传来了马蹄踏雪的声音。咄吉世挥舞弯刀,高声喝道:“儿郎们,并力向前!报仇的时候到了!”

突厥骑兵们发出“嗷嗷”的怪叫,策马向前,刀光闪耀。冲在最前面的一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射出了羽箭,尽管前方还没有出现隋军的身影。但他们知道,隋军有一种弓弩十分厉害,可以在他们弓箭的射程两倍以外发出力道强劲的铁矢,他们没有足够的防具,也只能徒劳地做出抢先攻击的举动。

忽然,冲在前面的突厥骑兵纷纷马失前蹄,咄吉世大惊道:“快,绕过去,有陷坑!”

其实,这里的地面冻得跟生铁一样坚硬,刘子秋就算想挖陷坑也没有这个能力,他们的战马摔倒完全是因为这一段路的狂奔已经完全超过了战马的能力。突厥骑兵都是有经验的牧民,本来应该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完全被刘子秋的“游击战”搞昏了头,现在听说隋军就在前面,早就完全丧失了理智。

突厥骑兵不愧是优秀的骑手,在咄吉世的命令下达以后,立刻分成两股,向前方绕去。但他们的骑术再好,也撑不住他们的伙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很快,不仅前面的人马失前蹄,后面照样也是人仰马翻。

“不好!”咄吉世这时已经明白不是什么陷坑,而是战马的问题了,连声下令道,“快,收住缰绳!”

尽管战马已经不堪重负,但突厥骑兵高超的骑术再次发挥了作用,五万多骑兵奋力狂奔的势头转眼间便慢了下来。然而,前方终于出现了隋军的身影,黑压压的一片,同样黑压压的还有铺天盖地而来的铁矢。突厥骑兵们见识过铁矢的威力,但同时面对这么多的铁矢还是第一次。早有传闻,突入草原的隋军不止一支,总数在十万人左右,这么多的铁矢顿时让传闻变得可信起来,突厥骑兵原本就不太振奋的军心顿时土崩瓦解。

实际上,刘子秋给每名骑兵配备了两支骑兵弩,过去为了保持连续攻击,他实行的是三段式射击法,也就是将所有的人马分成三批,轮流射击。但这一次是他决定的最后一战,而且他们随身携带的铁矢也已经接近消耗殆尽。在这种情况下,刘子秋也就不再实行什么三段式射击,而是下令把所有的铁矢一股脑儿地射了出去。虽然经过两个多月的厮杀,阵亡和失去战斗力的士兵已经达到八千人之多,但所有的骑兵弩都被留了下来,四万支铁矢同时发射的威力绝对惊人,取得的效果更是刘子秋所想像不到的。

恐惧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突厥骑兵队伍,许多突厥士兵已经开始向后拨转战马了。但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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