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拓奕看孝宁公主乐呵呵地走了,自家小妹则笑得跟猫儿似的:“霓儿,公主与你说什么了?”

张霓目送他们回去,关上小门,回过头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一边看一边点头。

“你在看什么?”张拓奕不自主地抹了抹右脸,“有脏东西?”

“果真是个呆瓜,公主姐姐的形容真是恰当非常。”张霓瞧他一副气急败坏样,哈哈一笑跑远了。

张拓奕想起自己在公主面前的傻样,忍不住敲了自己一记:“你确实是个呆瓜!”

朱孝宁回到太子府便张罗着让朱孝旻喝药,平日里,朱孝旻都会乖乖喝下,今日却端着药碗,迟迟不肯动弹。

“要我喂你喝么?”朱孝宁扬了扬自己受伤的手,横他一眼。

朱孝旻看了看她,却咕咚一口就将药灌了下去。

朱孝宁瞧他不说话,这才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适才在张府还好好的。”

“今日的药不好喝?没煎好?”

“还是身子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我让人传太医。”朱孝宁看他面色确实不大好,当下便着急起来。

“她明年就及笄了。”朱孝旻扯住了她的袖子,可是良久才闷闷不乐地从口中憋出这么几个字来。

“谁?”朱孝宁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他指的是张霓,转过头看了看张府的方向,尽管看到的就是朱孝旻屋里的一面白墙,“你,喜欢她?”

朱孝旻抬起眼眸,可怜兮兮地看了她一眼,咕哝道:“姐姐,我才十四。”

“你若喜欢,姐姐替你留留看,只是你到时候不嫌弃她年纪大才好。”朱孝宁看不得他一副被抛弃的小狗样儿,摸摸他的头顶。

“真的?”

“真的。”其实朱孝宁也没有把握,毕竟张霓明年就及笄了,若像她表姐那般耽搁年华,似乎有些可怜。只是她也只能暂时应下朱孝旻,而且他年纪尚小,说不定过两年就忘了。

不过最好的结果就是她促成他们之间的事,毕竟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眼下,张霓没把她当外人,她也可暗暗地套套她的话,探探她的口风。

张霓高兴自然是有缘由的,因为朱孝宁答应带她出去玩。可是第二日晌午过后,她偷偷地穿过小门来找朱孝宁时,却是苦着脸的。

朱孝宁看到她身后跟着的黑面时便明了了,呵呵一笑:“张将军是不放心霓儿妹妹随我外出,才来随身保护的?”

入冬以后,京城周围便不是很安全,许多不规矩之人就趁着回乡过年前捞一笔。张拓奕不放心张霓一个姑娘家,因此才不允她外出。虽说张霓与公主一起,身后有人不会不安全,但是他找个理由跟着也是件好事。而昨日他才被朱孝宁软软地教训了,他此刻只恭敬地应下了。

朱孝宁也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点头应下便吩咐人去备马车。

自从张拓奕外出打仗,张霓便极少出门,即使外出,也有姨母同表姐一块儿,身后还跟着一群家丁丫鬟,根本不能尽兴。朱孝宁外出不喜大张旗鼓地带着侍卫,便带了些暗卫在暗处保护,正合她意。而且朱孝宁更像一个细心体贴的大姐姐,而不似表姐那般严谨拘束,加之同龄人总是更容易沟通,张霓是越发喜欢她。

听说今日彦王进宫觐见,皇上忙着见他,便无闲暇传她了。因为娘亲忌日将到,朱孝宁早想去京郊拜佛,可是前几日皇上总传她入宫便没空去,眼下总算得空了。

当今皇上信佛,且与僧人关系极好,因此南京城佛寺极多。既是游玩,加之祭拜外族亡母,朱孝宁便不可大肆宣扬。所以朱孝宁未选择皇上下旨修建的大寺,而是去了香火人烟都较少的璞光寺。

璞光寺位于南京城西郊,格局不大,胜在气象肃穆,气派俨然。这里的布局极其紧凑,四周的院墙将这里围成了一个独立的天地。庙宇、楼阁以及园子里的走廊、饰物,无不令人心生宁静,屋顶上东张西望的螭吻却平添生趣。

小寺自有小寺的好处,朱孝宁拜佛之时一直无人打搅,因此她为母亲念了半个时辰的经才起身。

张霓也是从小就父母双亡,见她这般,自然也跟着念经。

寺中小僧虽看出她们不是普通人家,却也没有过多打扰。朱孝宁便自由地在寺中行走,观赏墙上、穹顶上的壁画。

“宁姐姐。”张霓自从出了太子府便唤了她“宁姐姐”,而非公主,“那边小院子里有一处君子兰开得极热闹,我还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君子兰呢,宁姐姐你快来。”

张霓趁着朱孝宁问小僧要水的空档在院子里转了一小圈,这会儿看到君子兰跟看到宝贝似的,非拉着她去。

朱孝宁未应下,张霓就已拖了她往小院子去。

张拓奕欲拉住她,奈何朱孝宁早跟上了,他只能大步追上去。

“宁姐姐,你瞧。”张霓指着窗下一株叶端浑圆,花瓣鲜艳而有光泽的君子兰,轻轻道。

朱孝宁正讶异她为何压低声音,张霓突然伸出手指点住了她的唇,抱了她的胳膊靠到窗前。这院子里无人,窗门紧闭,屋内却隐隐约约传出说话声。她不欲做隔墙之耳,但是突然听到“棣棠之花春末开,示意功成名就后半生”,她便顿住了——棣棠之花不就指的是彦王朱棠吗?

屋内的声音略为苍老,只是听来超然,且引经据典极为严谨:“这位施主富贵天命,太平九五之相。朱姓江山,文治武功,皆在其身。只是前有五爪凤凰,后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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