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明湖畔别院中,听得敲门声的婆子应声开门,瞅着头戴帏帽的紫薇,不知该不该放人入内。她前些日子把竹琴三人迎入门扉,结果闹出了雨荷夫人的命案,虽不知晓老爷为什么不冲着自己发难,但婆子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她每日在后院拱门外叩拜,希望雨荷夫人能安息。而做起事来更是警醒了几分,就怕再弄出幺蛾子。

柳妈侧身上前,推开大门喝道:“贾婆子,还不开门拜见秀。”

贾婆子仰头细观,却不是柳妈是谁?她赶忙拉开门,口中告罪道:“哎呀,原来是柳妈呀!看我这老婆子,这是瞎了眼了,竟没有看见柳妈,该打!这秀是……”

柳妈见贾婆子踌躇着未拜,双眉一皱,骂道:“贾婆子,你在别院里伺候,怕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如何这般没有眼色?难道还不知晓,我是一直照顾紫薇秀的吗?”

“紫薇秀?这……”柳妈明言之后,反倒叫贾婆子吓了一跳。在她的心里,紫薇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即便不逃,也不敢再回别院了。谁知道,她竟回转来了,甚至又是让自己开的门,贾婆子怎么能不吃惊?

紫薇把看门婆子古怪的神情看在眼底,伸手制止柳妈的质问,由石无嗔搀扶着入内。贾婆子目送着紫薇往后院而去,赶紧关了大门,往管事的小院里跑。管家夏立听了贾婆子的禀报,立刻起身步向后院。他脚下疾步而行,心头也不住的嘀咕,生怕又出了什么事,再度闹至夏老爷跟前。

夏立快步赶至后院,见柳妈等人被门锁阻拦,停在主院外,急忙过去见礼。夏立深知自己虽是个管事,但只是个别院里无足轻重的管家,哪里比得上柳妈这样,在下任掌家身边的得力人?何况,柳妈还是照顾紫薇秀长大的,与他人自不能同日而语,夏立招呼起来更是殷勤。

柳妈待夏立见过礼,指着入后院必经之路处的拱门道:“不知管事为何把门锁了起来?还有,进门多时了,也未见一个丫鬟,人都到哪儿去了?”

怎么?老爷没有知会秀吗?夏立心有疑惑,但嘴上仍然答道:“这是老爷的意思。前些日子,雨荷夫人不幸故去,老爷就命奴才锁了院门,还把别院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

“什么?”柳妈急退两步,在黄鹂的扶持下方才站稳。柳妈不仅为夏雨荷的死而伤心,她更怕紫薇一天之内遭受连番的打击,会生出心病来。后悔不该问夏立,但她不提,紫薇也会问的。毕竟,好生生的把后院锁了,像什么事儿啊?柳妈只怪夏立说话太直,一下子把雨荷的死讯说了出来,让紫薇心里没个准备,怕她被吓懵了。

实则,柳妈是错怪夏立了。夏立一个别院的管事,偏安一隅,平日也不怎么出门。却哪里知道济南城走水之事,更不晓得东家几乎遭了灭门惨祸。无况,夏立以为夏老爷早把夏雨荷之死,告知了紫薇。在他想来,夏老爷瞒着谁,也不会瞒着紫薇的。怎生知晓,夏老爷着意隐瞒的就是紫薇呢?

“如今,别院里还有些什么人?”

夏立听紫薇出言询问,急忙答道:“除了奴才和看门的贾婆子,还有外院的小厮,焦大。”

紫薇缓缓点首,往外园偏厢走去,冲道夏立叮嘱道:“你去把人找来,我要问话。”

“是,请秀稍等,奴才这就去把他们叫来。”夏立难得被主子差遣,如何能不尽心?他可不愿老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别院里,自然要在下任掌家面前表现。不过稍歇,夏立便拉来了焦大和贾婆子,三人站在偏厢门外的廊下,听紫薇的传唤。

当紫薇招唤夏立等人入内,贾婆子缩着身子跨进门槛,照着管事的样子跪下给主子磕了头。等紫薇扬手让他们起身,贾婆子才偷偷抬眼瞧向主位上的秀。

没想,这一看,却让贾婆子失了魂魄v婆子左顾右观,眼前的紫薇也不像她当日看到的。贾婆子并不灵慧,一时间惊呆了,如何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薇也不管贾婆子的诧异,询问道:“夏立,别院出了什么事?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你从头说。”

“秀,是这样的……”夏立按着紫薇的吩咐,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之后,又道:“老爷命我把别院里的奴才都发卖了,只留下焦大、贾婆子守着园子。”

“老爷还不让我们说雨荷夫人的死讯,叫我们把雨荷夫人就地埋了,把后院锁上。”焦大补充道。

紫薇默默颔首,凝思片刻俯视贾婆子道:“当晚,你看见竹琴了?”

“是……是。”贾婆子在紫薇锐利的视线下抖着身子,颤声应道。

紫薇挑眉道:“你怎么知道竹琴身边的秀是紫薇?”

贾婆子尴尬的低头咕哝道:“这……这竹琴一直是跟着紫薇秀的,她身边的不是紫薇秀,还能有谁?”

“浑说!”柳妈瞪着贾婆子喝道:“竹琴当年在别院,那也是伺候雨荷夫人的,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倒成了紫薇秀的贴身丫鬟?再者,竹琴去了大宅,你又知道她侍候谁吗?你这般断章取义,岂非陷秀于不义?”

紫薇安抚了柳妈两句,冷眼看着贾婆子道:“你并没有见过紫薇,是自己信口胡猜的,怎敢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这事关两条人命,若是作了假证,让人信以为真,岂不是叫凶手逍遥法外,反倒害无辜的人偿了性命吗?”

“难道……”

贾婆子心头扑通的跳,柳妈翻了个白眼,愤愤道:“可不就是你说错了!你现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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