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出去。”柳越抬手指着门外,眉眼冷厉。

“我不出去,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光凭张脸和一柄剑,就能冒充大小姐了?上回那个还假模假样地弄了个徽记在背上呢。”谨言冷笑一声,转身坐到了旁边的宽背椅子上。

“我说过了,不管她身份如何,她现在是姑姑的病人,就凭这个,你也不能打搅她休息,出去。”柳越沉着脸再度呵斥。

就在冲突眼看着要升级的时候,李照听过的那个女声出现了。

“怎么闹腾成这样?”是那个木姑姑的声音。

李照的余光可以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自门外缓缓走进来。

木姑姑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簪着一支看上去像是木头的发簪,耳侧垂了两捋到胸前,一身没有底色纹样的白色长袍,十分素净的打扮,却有一张如牡丹般艳丽的脸。

“姑姑。”柳越转向她,向她俯首躬身行了一礼。

坐在椅子上的谨言也赶紧站了起来,他低眉敛袖,拱手向木姑姑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安。

“醒了?”木姑姑朝他们点头致意后,看向了床上的李照。

李照扑闪扑闪着眼睛,刚才忽略的疼痛在一瞬间重新席卷而来,她嘶了一声,在床上不住地颤抖。

“疼是必然的,你体内奇毒难以拔除,我此时只是施针暂时性地压制住毒罢了。”木姑姑走到床边侧坐下来,温声说道。

“姑姑,刚才已经给她松过一次针了。”柳越跟在木姑姑身后,垂首说道。

“好。”木姑姑点了点头,她眸光一转,落在李照身上,李照分不清那是什么意味的眼神,但能感受到足够的温柔,“虽然不知道是谁培养了你,但你是无辜的,孩子,能告诉我为何要学三秋剑法吗?”

李照被她这么一问,心里直突突。

结合之前谨言所说,难不成自己背上并没有那个所谓的徽记?难道说自己真的是个假货,是有心人培养,用来冒充李程颐女儿的?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冒充的,也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李照此时此刻别说说话了,就是张张嘴都有些难。

于是。

在下一秒。

李照两眼一翻,直接疼晕过去了。

她失去意识前的一秒,隐约听到了木姑姑的一声低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显然她看出来了李照的消极躲避。

她昏过去了,倒是把旁边的谨言给气坏了。

谨言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指着李照说道:“姑姑,你看看,这人就是故意逃避,拒绝回答你的问题,要我说,这还救什么?没得救,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谨言。”木姑姑脸色严肃地抬眸看向他,声音不算严厉,却是让谨言立刻就闭了嘴。

他垂下头,老老实实地认错道:“我错了,姑姑,我不该意气用事。”

“随我去熬药。”柳越见状走过来拍了一下谨言的头,算是打了个圆场,从中调和气氛。

木姑姑沉默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吩咐道:“去吧,是该准备熬药了,等会儿等她醒了便喊她喝完,喝完药就送走吧,海叔那边我自会去同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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