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内幕消息?”劳埃德苦笑着说:“你是我的股票经纪人,若是有什么事情,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可是,波亨女士的投资眼光,在证券交易所是非常厉害的。只要是她看好的投资,从来就没有失误过。”克拉道格也知道劳埃德不会欺骗自己,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分析此事:“若是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

“克拉道格先生,”站在旁边的助手小心翼翼地说:“会不会是波亨女士知道亚当斯先生的真实身份,才会在大家都拼命沽出的情况下,果断地逢低买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助手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克拉道格猛地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激动地说道:“我原来那件事是谣传,如今看来居然是真的。”

“什么事?”虽说自己如今处境艰难,但劳埃德的八卦之心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克拉道格先生,快点说来听听。”

“有人看到波亨女士和亚当斯先生从交易所里出来,直接去了西瓦尔的办公室,在那里待了很长的时间。出来后,波亨女士还亲自把亚当斯先生送回了酒店。”克拉道格望着劳埃德,试探地问:“我觉得他们可能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就连报纸上的报道,没准也是他们放出的烟雾,其目地就是让好希望股票下跌,他们便能在低位吃进,以获得更多的利润。”

“我觉得不会。”劳埃德想了想,使劲地摇着头说:“以我和亨利的交情,如果他私下和波亨女士达成什么协议,肯定会和我通气的。”

克拉道格知道亨利的真正身份,是挽救好希望股票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提醒劳埃德:“黑廷斯先生,亚当斯先生是不是百万富翁,关系着好希望股票能否上涨。若他能证明报纸上的报道是谣言,那么好希望股票就能起死回生。”

听克拉道格这么说,劳埃德立即在心里做出了决定,自己必须再去找亨利,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想到这里,劳埃德站起身,对克拉道格说:“我再去一趟邦布利斯酒店,搞清楚亨利的身份,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劳埃德再次乘车赶往邦布利斯酒店时,亨利还在街上转悠。他经过哈里斯的小饭店时,发现门外等待就餐的长队消失了,店伙计正站在门口,背靠着墙壁,一脸麻木地抽着烟。从透明的橱窗玻璃望进去,老板哈里斯和老板娘正坐在靠窗的餐桌旁长吁短叹。

再来到马丁书店,这里依旧是门可罗雀,连门口写着“大量出售《霍比特人》”的小黑板,也不见了踪影。亨利想搞清楚怎么回事,便走过去推开了关着的玻璃门。

店里很冷清,一个顾客都没有,只有店员马立根拿着鸡毛掸,正在掸书架上的灰尘。听到有人进门,他立即转过身,准备招呼来人。等看清楚来的是亨利后,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下午好,马立根。”亨利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后,好奇地问:“今天下午书店里怎么这么清静啊,一个客人都看不到。”

马立根走到亨利的面前,苦笑着说:“亚当斯先生,这和您有很大的关系。”

“和我有关系?”亨利不解地问:“为什么?”

“前几天,每天来买《霍比特人》的顾客络绎不绝,老板几乎每天都要到印刷厂去补货。”马立根苦着脸说道:“可自从今天报纸上登载了您不是百万富翁的报道后,都不见了。偶尔有两个路过的顾客,看到门口关于《霍比特人》的介绍,立即扭头就走。老板见情形不对,连忙吩咐我把小黑板收了进来。”

“老板呢?”亨利发现店里除了马立根外,就再也没有别人,就连每天都坐在柜台后面的马丁老板,也不见了踪迹:“你的老板马丁去什么地方了?”

“他和艾伯特先生出去了。”虽说屋里只有马立根和亨利两人,但马立根在回答这个问题时,还是压低嗓门小声地说:“我听到艾伯特先生和老板聊天时,说如果别人知道他们和您的关系密切,可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因此暂时离开两天,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得知艾伯特和马丁两人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想方设法避免和自己见面,亨利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转念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和他们二人异地相处,没准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想明白此事后,亨利变得心如止水,又和马立根闲聊几句后,便离开了马丁书店。

亨利刚回到邦布利斯酒店,经理乔纳森就如同一张狗皮膏药似的贴了上来,他舔着脸问:“亚当斯先生,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结账?本酒店正在进行月底结算,假如您能结清欠账的话,我将感激不尽。”

“我不是告诉过您,明天给你们结账。”亨利见自己刚回来,乔纳森就来找自己催账,生气地说道:“难道你认为,我会拖欠您的房费吗、”

乔纳森自知理亏,没敢反驳。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支支吾吾地说:“对了,亚当斯先生,孤儿院的一位理事在会客区等您,说有要事。”

“孤儿院?!”

“就是绍勒迪希公爵夫人兴建的那座孤儿院。”乔纳森见亨利想不起,便在一旁提醒他:“理事说,您在前几天的慈善拍卖会上,花三千英镑买下了一樽花瓶,他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收取那笔善款。”

“经理先生,请您转告他。”得知孤儿院的理事是来收取那笔三千英镑的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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