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穿越之山河为嫁>132 一个人记着的回忆,很孤单吧

言笙看着那手,微微出神,心道,这男人,这皮囊,还真是完美,连手都是完美的。

完美的手,有些颤抖。

秦涩在她身前蹲下,嘴巴抿地紧紧地,自始至终只盯着那一处伤口。

那一方裙摆在他手里,轻飘飘地,却又沉重地堵在他心头,裙摆之下露出来的一小截小腿,纤细、白皙,不盈一握,却有刺目的鲜红,从包扎的布条里沁出来,在藕粉色的布条上,宛若开出明艳而暗沉的花。

灼痛了他的眼。

他的眼底,似也有几分红色暗芒,有种风雨欲来的沉郁。

被这样盯着,言笙总觉得有些不自然,下意识挪了挪身子,脚腕却被抓住,掌心的温度直接传递到她的脚踝,令她浑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就要挣脱,“你……”

“别动。”那手用了用力,秦涩提醒她,“伤。”

低着头的模样,看不见表情,那声音听着却暗沉,像压抑着什么。

挣不脱,言笙有些懊恼,饶是两世为人,却也是这么头一回被人抓了脚踝,这么近距离盯着,那视线宛若实质,盯地她那一处肌肤都发麻,伤口处隐隐作痛,她俯身要去拆布条,方才自己为了效果逼真,抹了好多泥……

谁知道,手刚伸过去,就被挥开了,挥开她的力道不大,秦涩低着头,只低声说着,“我来。”

声音越发地沉,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赌气的孩子。

言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秦涩应该是生气了……至于生气的原因,自然是很好猜,她讪讪笑着,摸了摸鼻子,“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赶紧走吧,万一那嬷嬷又折回来看到你……到时候我就白划拉自己这么一下……了……”

嘚!感受到越来越沉重的气氛,言笙嘴角抽了抽,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涩还是沉默着,伸手触及那伤口的地方,指尖狠狠一颤,像是烫了手一般。他在洞里“毁尸灭迹”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这丫头的言语,只以为是装可怜来着,谁曾想,从山洞出来就见到隐没在角落里看着这个方向怔怔无语的西承……

然后,也看到了这丫头煞白的脸色,脏污的裙摆,还有裙摆上艳丽的血色。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脏痛地连呼吸都困难,满眼满心满脑子都是那些红色的血迹,还有相比之下和她今日白色长裙一般颜色的脸颊。

她怎么敢……

谁给她的胆子,敢这样往自己身上扎……

相比之下,纵使被人发现了祭祀用品,又如何?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做的,谁能奈他何?就算是父皇信了又如何?不过是忌惮于他罢了,或者寻了他的错处杖责一二,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冬风凉凉地刮着,他们之间的气氛却尴尬又沉凝。

一个明明是救人性命却总觉得有些心虚,还有一个明明被救,却虎着脸在生气。言笙无奈地抬头看莲,却见莲退后了好几步,眼观鼻、鼻观心,当起了隐形人。

猪队友……关键时候不可靠,方才的默契,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言笙暗忖,摸了摸脑袋,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缓和气氛。

“西承去拿药了,马车里有备用的治疗外伤的药物。我先帮你把布条取下来,会很疼,你忍忍。”他是气恼,却更多地是气恼自己,布条缠了三四圈,有些血迹已经干涸。干涸的血液将布条和伤口黏在一起,如今要取下却必定会牵扯到伤口。

别人来,他不放心,哪怕是言笙自己来,他也不放心。敢在自己身上划这么一道伤的人,在他这里已经没有半分可信度。

他小心翼翼解开了布条,又握着她的腿小心翼翼一点点撕开黏在一起的布条,手中的小腿任何一点细微的反应都令他如临大敌,没一会,他已经满头冷汗。

握过刀、杀过人、染过血的手,此刻面对这样一道伤口,无所适从、如临大敌,最后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敢硬扯,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身后的莲,吩咐,“去沾点儿水来。”

莲双手接过,转身去湖边沾湿了帕子。

言笙对这样的秦涩有些不适应,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精致、矜贵,又或是初见之时,月色下邪恣又灵动的妖精,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哪怕,像山洞里脆弱地会让人想要给他一个拥抱的无辜稚儿。

总之,不该是这样捧着一个人的小腿,战战兢兢的、诚惶诚恐的、束手无策的,自责到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的。

“秦涩。”她唤,连名带姓的,却眉眼含笑,看着他,看他抬头看来,看他蹙到一起的眉,看他眼底沉郁的黑,看他紧紧抿着往下拉的嘴角,她说,“秦涩,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坚定、肯定、以及确定。

握着她脚踝的手,明显一紧,痛地她差点儿惊呼出声,却在下一瞬又松开,男子有些慌乱地低头去看她的脚踝,见并无大碍,才稍稍缓了口气,却没有说话,连呼吸都敛着。

“我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烂好人,我也没有舍己为人的伟大情操。”少女声音清丽,带着孩童的儒雅,她看着秦涩低着的脑袋,看着不远处端着托盘怔怔站着看着这里的王若水,收回了目光,只看着自己身边的某一株青色的小草,“其实,我比谁都惜命,必要的时候,我跑的比谁都快。”

两世为人,太清楚什么才是最珍贵的,只有这条,命。

“我比谁都理智,都冷情。得与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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