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腥臭气味钻入鼻子里,杜安双眼猛然睁开,随即坐起身,他检查了全身,没有任何伤势,身上还套着居家的t恤短裤。

杜安思绪逐渐清晰,他想起了那枚游戏硬币,还有将自己拖进黑色深海的诡异力量,陈子楠呼唤的画面还印在记忆里。

仿佛在那一刻,杜安的灵魂被强制剥离了出去,原先的身体只是个无用的躯壳。

我死了吗?这里是阴曹地府,或者是西方地狱?

杜安捏捏拳头又活动一下腿脚,依然能感觉到力量,看了看四周围环境,他更加疑惑了。

他身处一间废弃的棚舍,杜安认出喂食的饲料槽,还有一排排隔离牲口的栅栏。

脚下满是厚实的干草,阳光从木板缝隙里穿透出来,形成一条条光柱,灰尘微粒如同无数小虫,围绕着光柱飘荡。

这间棚舍搭建得相当粗糙,很有年代感,和现今科技化的饲养场完全是两个世界。

杜安揉了揉鼻子,透过木墙缝隙朝外看去,一副旧时欧美乡村的风景。不远处还有一大片露天围栏,想必是圈养牛羊的,围栏内绿草如茵,却是空空如也。

周围死寂一般沉静,别说是牛羊的嘶鸣,连寻常的狗叫声都没有,狗可是乡村的标准配置。

先出去看看吧。

杜安注意到棚舍一角的草叉,准备拿来防身,一连串的超自然事件让他难以心安,更何况在这种静寂的环境中,他的神经更是紧绷。

只是刚走了几步,头痛就如约而至,杜安没感到意外,立刻扶住边上的木柱子,开始咬牙硬撑。

头痛不单单是在正常睡眠后发作,就连午睡和短暂休息时也会,身体里似乎有一个闹钟,只要杜安一进入睡眠或者昏迷状态,就会自动打开倒计时。

为了避免这种麻烦,杜安睡得晚起得早,更没有午休的习惯。

不幸中的万幸,这种病症虽然折腾的他死去活来,可一旦入睡就异常安稳。就算一夜只睡三四个小时,只要挨过一开始的头痛,剩下的一天杜安都精神奕奕,根本不担心犯困的问题。

该来的终归要来。

杜安内心一阵咒骂,准备迎接痛苦的洗礼。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以往只在头部的痛感迅速转移,眨眼间就从脑袋延伸到了脖子,然后一路朝下,从右胳膊转到手腕,最后在手掌间消散。

同一时间,杜安感到手掌中多了一样东西,他摊开手,手心放着一张纯白色的卡牌,卡牌上没有其他图案,只是在中央位置有一个黑色弯月。

此时这弯月正飘散着淡淡黑气,在仔细一看,这黑气也不见了。

杜安的表情古怪,事情朝着越来越神秘的方向发展。

这东西他在熟悉不过,只是一想起这玩意儿的由来,他就有种本能的愤怒,因为这就是那张该死的黑月卡牌。

杜安愤怒的理由很简单。

了解新资料片的所有内容,网上做官方的调查问卷,完成特定的成就,联系朋友一起打坑爹的副本,最后还有一系列无聊到爆炸的日常任务。

那么杜安究竟得到了什么?

打开传奇宝箱后,得到了一张没有任何解释和说明的卡牌,甚至连实验卡牌的时间都没有,整个游戏就关闭了。

是个人都要疯。

杜安苦笑一声,当年两周的颓废不是没有道理。

痛感是在手掌上消失的,难道和这张黑月卡牌有关系,或者说,就是这张卡牌才是他头痛的根源。

杜安想不通其中的原理。

他把玩起这张精致的卡牌,卡牌坚韧有弹性,不像能轻易破坏的样子,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和游戏里相同,卡牌上没有任何说明文字。

算了,回头在研究吧,先离开这个破地方。

杜安将卡牌放回裤兜并拉上拉链,刚走到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速度很快,砰地一声就将两扇木门撞开,

这木门被这人一撞顿时歪斜,其中一扇门径直倒下来。这一连串的变故非常突然,还好杜安反应快,顺势朝侧边一让,不然一定会被这木门砸中。

这人撞开门就跪倒在地上,捂着脑袋哀嚎起来,神情近乎疯癫。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我。我是天选之子,我不会死在这里,不会的!”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头发乱蓬蓬,穿着十九世纪风格的衬衫和吊带裤,身上脏兮兮的,膝盖位置还磨破了。

他的口语听起来很奇怪,很像德语,却和德语有明显的区别。

杜安去美国之前,曾经在欧洲呆过很长时间,不能说精通,但分辨出语种还是能做到的。这人的语言他从未在欧洲听过,更奇怪的是,杜安居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难道也是黑月卡牌的功效,他对这个世界越来越好奇了。

“你没事吧。”

杜安用的是英语,不过他看着这家伙神色癫狂,并没有冒然靠近,相反却退后了几步,手已经摸到了一边的草叉。

“星辉联邦,你是联邦的人。”

这年轻人猛然转头,杜安发现这人双目赤红,牙齿在不住的颤抖,嘴角还流下了口水。

“原来都是你们,难怪这里会有异族狼犬,是你们带来的对不对。”

杜安没有回答,和疯子解释什么都是徒劳的。

他直视着对方,将草叉举在手里,身体呈现防卫姿态,态度很明显,你最好不要靠近。

“哈哈哈哈。”

年轻人怪笑起来,声音高亢尖锐,就像是


状态提示:第3章世界--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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