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残唐剑>“挂印封侯”

有人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人说:颜值即正义。

黄巢天分加努力换来的状元,却被一句“貌丑”给革去了,他又背负着父亲殷切的期盼,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

黄巢造反了吗?

没有。

因为他还心存希望。

黄巢怒火中烧,憋了好久的气,但是慢慢地也逐渐看开。

黄巢转念一想:“这文官代表朝廷体面,昏君要长得好看的,还倒有几分道理;这武将上阵杀敌,马革裹尸,总不需要再找小白脸了吧。这马上就要开武科场了,我夺了武状元不也一样。”

想到这儿,黄巢冲金鸡抱了抱拳,说:“鸡兄,谢谢你识才。我先忍了这口气。”

黄巢回到店房,从金銮殿回来的郑畋,已经由柴房搬到了上房,那个小二围前围后,一口一个郑爷,腰都直不起来了。郑畋满脸止不住的笑容,见了黄巢也没有寒暄。

黄巢不以为意,回到房中,蒙头大睡,不去管外边的热闹。因为热闹是他们的,他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五更,天还没亮,黄巢就听到外面敲锣打鼓之声,有人喊:“放榜了!放榜了!赶考的举子快到礼部南院去看榜了!”

黄巢本来就有心事,睡意不浓,被这样一吵,也就起来穿衣,走出店房,打算去看看热闹。

唐朝有三省六部,原来举子放榜是在尚书省的礼部选院,每到放榜时都是人满为患,干扰了尚书省的办公,所以改到了礼部南院。

黄巢也不用打听礼部南院在哪里,因为很多书生打扮的人都奔着一个方向,黄巢也就跟着人流到了礼部南院。

只见南院有个高大的影壁墙,墙上贴着一张皇榜,红底金字,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很多举子都挤在中间看,有的笑逐颜开,有的面色沮丧,有的甚至嚎啕大哭,不顾斯文。

黄巢个高,往里看,见第一位写的是:“甲等第一状元京兆令狐绹。”京兆即京城的人。

突然有人大声叹道:“不患文章之不精,只患主考之不公。哪怕你才比华山,也比不上人家孔方兄的面子,这至公堂却变做了鬼门关!看来我皮日休报国无门了!”

黄巢也知道皮日休的大名,循声望去,看背影,此人文雅fēng_liú,仙风傲骨,有太白遗风,等到这人转过身来,却发现这人左眼角塌陷,是个独眼,大大的破了面相。

这皮日休叹罢气,挤出人群,摇头而去。皮日休从此流落江湖,后来到了福建,得以与黄巢相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其余举子也都议论纷纷,都说这场考试不公,很多事都是行贿高中的。

黄巢听了,也是叹了口气,不愿在外多待,又返回了店房。

……

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寅时刚过,天还没亮,黄巢就起来了,洗漱一番,头戴武生巾,身穿黄金铠,拿来一领黄袍半披半挂,后背弓箭囊,腰悬三尺剑,足蹬虎头靴,牵过黄骠马,紧紧马的肚带,鸟翅环得胜钩上挂上螣蛇赤金枪。真是人精神,马威武。

黄巢牵马要出店房,见店门口小二拿着个红灯笼,灯笼上写这四个金字“挂印封侯”。

小二笑脸道:“客官,如今天色还不明,拿个灯笼吧,你看这上面的字:挂印封侯。只要二百文,算你账上,回来一起结。”

图个吉利,是人之常情。黄巢接过灯笼,催马直奔武科场,见大街上已是人山人海了。

武科场与文科场不同,具有观赏性,这次考试,朝廷也允许百姓观看。所以,路上不仅有南来北往的赶考武举子,也有三教九流看热闹的百姓,更有趁机做点生意的小商小贩。

黄巢见天下英雄黑白丑俊,高矮胖瘦,都有一股尚武的精神,很多人都提着红灯笼,有的写“独占鳌头”、有的写“武场为尊”。

有个人高马大的蓝脸大汉,灯笼也大,写的是“面”,原来这大汉看别人都有红灯笼,就把路边面馆的招客灯笼给摘了。众举子见了都暗笑,这大汉也不在乎。

武科场分开了武举子的区域和百姓观看的区域。武举子的区域有禁军弹压地面,有兵部府的人登记信息,武举子陆陆续续来到,以此验身进场。

太阳冉冉升起,天色明亮,武科场上能看清楚了,只见中间有三个大彩棚,考官开始进了彩棚。

西彩棚是监考官兼秩序维护,中间椅子上端坐着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面如冠玉,五缕墨髯飘洒前心,头戴金盔,身穿金甲,外披红袍,不怒而自威。西彩棚下面有三千禁军,负责弹压武场,维持秩序。考场中有人认识,说中间这员大将,是左威卫上将军张自勉,是当世的骁勇良将。

东彩棚是副主考,端坐着一位胡须花白的文官,身材胖大。有人说这是兵部尚书程敬思,据说是当年鲁国公程咬金的后人。

中间高大彩棚是主考的位置,供着圣旨和尚方宝剑,上坐一人,瘦小枯干,尖嘴猴腮,一身太监朝服。更有人认识,说这人正是这次的主考官——枢密使田令孜。

……

为什么主考官是个太监?

本来武科场主考原定的是程敬思。田令孜突然想做这个主考官,就用一个西瓜换来了这个主考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田令孜本姓陈,是蜀中人。自幼父母双亡,靠着他的大哥陈敬瑄卖饼度日,才把他养到了十五岁。兄弟二人到长安闯荡,陈敬瑄继续做饼师,田令孜却游手好闲,四处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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