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穿越重生>重生—深宫嫡女>253闻风不动
散了。

皇后回内殿,瞅着榻桌上未曾收拾的五色丝线出了一会神,正装也没脱,直接盘膝上了榻,攥了一把金丝银线,五指翻飞起来。

粉蝶,黄蝶,燕尾,蓝翎,白斑,透翅……一个又一个活灵活现的蝴蝶编织出来,大大小小摆满了桌子,皇后一声不出闷坐了一个时辰,将藤匣里的彩线全都用完了。

除了秋葵,谁也不敢到跟前去,里外宫女内侍们全都谨小慎微的,最爱说笑的几个也都闭紧了嘴巴,老老实实干活,干完就早早下去。唯有秋葵还能在内殿里服侍,可也不像之前那么敢说话了。

那络子可是她建议送到御前去的。

终于皇后遍完了一匣子线,手里没了东西,整个人也像老了几岁似的,一直笔挺的背脊渐渐弯曲,慢慢靠在了迎枕上,然后瞅着一桌子蝴蝶默默不语。

秋葵鼓了半日勇气,上前试探着商量:“娘娘,快三更了,让奴婢服侍您歇下吧?”

皇后没做声,只管瞅那些五颜六色的蝴蝶,脸色木然。

秋葵跟着沉默一会,最终跪了下去,“都是奴婢的错,奴婢送东西也不会说好听话,让人钻了空子,让娘娘丢了脸。奴婢该死,求娘娘责罚!奴婢愿意去浣衣局!”

“你去浣衣局有什么用,就算是去刷恭桶,事情就能挽回了?”皇后终于说了话,转过脸盯着心腹侍女笑。

“奴婢……奴婢这就去安排,定会解决了萧氏,绝不留后患。”秋葵额头触地。

“萧氏死了,皇上就能戴本宫的络子?”皇后讥诮的扬了扬眉,“没准怜香惜玉,睹物思人,还要天天挂着那海棠花络子满宫里走。”

秋葵不敢接话。

皇后长出了一口气,叫她起来,一挥手,将榻桌上编好的络子全都扫在了地上。色彩斑斓铺了一地的漂亮蝴蝶,一动也不动,像是深秋里僵死的尸体。“枉本宫带了你这么多年,这时候不说琢磨那萧氏为什么能起来,尽想些没用的!”

秋葵一身汗,头也不敢抬,只伏在地上说:“奴婢查了,宫宴那晚皇上突然离席,十几个舞姬没来得及退出,萧氏就在里头,想是那时候被皇上看见了。她是个有心的,听清和署的人说,今日被传召,她特意将平日打的络子挑了最好看的戴在身上,故意去御前露脸……”

“这么说来,倒是本宫撞在了她身上,无巧不巧成了她的垫脚石。”

“不是,娘娘,她的教司说她舞姿不出众,只是长得还过得去,能拿出手的也就是一点女工,性子又野,前途是堪忧的。”

皇后冷笑一声:“长得好,女工好,性子野,光凭这几点就是有前途,哪来的堪忧一说?越发不长进了,什么话都肯信。本宫让你琢磨萧氏如何能起来,你就琢磨出这些?”

“……”秋葵不敢再说什么。

“站起来!本宫瞧不上窝囊的。”秋葵只好站起,深深垂了头。

皇后数落她:“那萧氏再带手工,再恰巧借了本宫的势,也得有皇上的传召才能作数。皇上只在宫宴见了她一面,隔了好几天,怎么就突然想起要传她,你到底想过没有?”

秋葵当然想过,只是有些话,她轻易不敢说,见皇后动了真怒也不得不说了,免得被主子认为是窝囊到底。“娘娘,是襄国侯今天送了家乡的土仪进宫……”

皇后眼中冷光一闪,“送的什么?”

“一些皮子和吃食,不是什么好东西,库上的人收了报上去,皇上看都没看。”

那就是说临时起意了。

皇后沉着脸坐了半晌,脸色越来越难看。襄国侯头前送东西,皇帝后脚就召了酷似侯府秀的舞姬,这两件事就算本身没有半分关联,一旦传出去,任谁都要浮想联翩。外人的嘴可以堵,但她一想起中秋宫宴上皇帝和七王侧妃说话的情景,心里就难免犯嘀咕。

若真是……

她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皇帝手书,“德仪”两个斗大的字映着烛火,颇为刺目。

“明日传那萧氏来见本宫。”

“是。”

秋葵应着,别的却也没敢说。她发现主子似乎是忘了,新承恩的嫔妃次日拜见中宫之主是规矩,并不用特意传召。

……

宫廷有时封闭如铁桶,有时又漏风如筛子,端看是什么事。

顶尖的主子们没有刻意封口,底下人又谈资甚浓的事情,就传播得比较快。这日下午皇帝封了一个舞姬,晚间,小搓的言官御吏已经开始悄悄相聚,或者自己关门在家琢磨,考虑要不要递个折子上去说点什么。说与不说,怎么说,都是技术,不在京里混个三五七八年,寻常人根本摸不着门道。

血气方刚的愣头青这时候很容易头脑发热,写个什么妖姬祸国的谏言书上去劝皇帝收敛,不要什么女人都往龙榻上弄。不过一般这种人也不会有可靠的消息来源,真正能从内廷得消息的不是防着他们,就是伺机利用他们,所以到了这日晚上,萧充衣的名号还仅限于一部分人知道,愣头青们懵懵懂懂一无所知。

锦绣阁内寝的床上,长平王端坐,面前摆着几道已经写好的上书。这天正是和手下碰头的日子,恰巧宫里有了这样的事,唐允那边不仅整理好了相关消息,还顺道让笔杆子写了几封折子出来,相当于是模子了。若要用的着,就去找人照着这个口气鼓噪。

长平王将那几封折子飞快扫完,沉吟一瞬,问道:“萧氏什么脾性?”

唐允禀说:“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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