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不是明明就是白大郎和马云儿的儿子吗?”

这话一说完,整个大厅之中就立刻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宁谧。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瞬间集中在李逸之的身上!

李逸之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他的身体仿佛被这些混杂着疑惑、鄙视、甚至是仇恨的目光刺得千疮百孔!

他猛地回头,用那灼灼的眼睛看向一副惊诧模样的凤三娘,恶狠狠的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是个孤儿,是被人卖到你那里的!”

他知道如果凤三娘的这句话真的令这屋中人相信了一星半点,自己将来就会重新回到水深火热之中。而所谓的什么锦绣前程、什么成为侯爵都将成为一句笑谈!他再次从云端跌落到泥沼之中,而且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来解救他。

他有些惶恐了,居然也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气,他突然抓住了那个凤三娘的手,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眼珠几乎突出,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大声说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明明是八岁的时候被你们买进去的!怎么可能成了白大郎的孩子!今天你突然冒出来,究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凤三娘心目中的李逸之始终还是停留在那副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七郎”模样,哪里想到往日里那个少年居然也会有如此凶神恶煞的时刻?

一时之间,她也被李逸之这种骇人的气势唬住了,嘴里不由自主的就说道:“我,我不知道!”

可是随即,她就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如同刀子般的视线剐在自己的身上,让她从皮肤痛到了骨髓。

凤三娘立刻就清醒了。

她奋力的挣脱开李逸之的桎梏,眼珠一转,就做出一副畏惧的模样,仿佛李逸之突然之间变成了人世间最可怕的洪水猛兽。

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七郎!你你你……你不要这样,我不说就是了。可是……”她又偷偷看了一眼老夫人,欲言又止。

老夫人居高临下看着这两个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表演,心里腻烦不已。她早就看出这个凤三娘不是个单纯的人物,反而是个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条,她说的话老夫人简直没有任何耐性多听一个字。

可是尽管如此,却并不代表她说的就不是实话。

老夫人本就对李逸之的身份感到质疑。不为别的,就为两个字——巧合。

她觉得这个少年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过于巧合了。

照李靖的说法,当年的接生婆子本来以为生下来的是一个死婴,所以拿出去准备找个地方埋了,可是却又发现原来孩子居然还有微弱的呼吸。

她出于恻隐之心,又想着这个孩子将来未必不是奇货可居,所以才留下了孩子一条性命。

而后,那个婆子在一次元宵节的时候把孩子弄丢,而后又被福伯辗转找到。

老夫人当时就觉得疑惑,可是碍于李靖对于杨逸仙的一腔子难以纾解的情绪,这么些年始终压抑得不得释怀,所以老夫人才没有当场给予质疑。

其一,当年杨逸仙难产的时候,她虽然因为正巧去城外为先老侯爷吃斋祈福,所有没有再现场,可是也难以相信一个接生婆子居然有本事和胆量把侯府里的孩子带走。

其二,这孩子当年不过是个婴孩,身上又没有任何的胎记一类的标记,福伯又是凭什么认定这就是杨逸仙的孩子?难道就是这相似的长相?

所以如今,这凤三娘提出李逸之并非是侯府的骨血,老夫人当即就信了三分。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多生枝节!凤三娘!我且问你,你说这李逸之乃是……的孩子,到底有什么根据!”

老夫人说完又冲着李逸之大声说道:“你先不用动怒,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炼,如果你真的是我安平侯府的子弟,也不会冤枉了你!”

李逸之听了老夫人的言下之意,似乎还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心下十分不满,可是此时,如果不让凤三娘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怕自己还有做贼心虚的嫌疑了。

那凤三娘见李逸之听了老夫人的话之后就不敢再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就赶紧一五一十的把话说了出来。

原来因那南风阁一直是自己培养小倌,也从来不收那些长大成人的少年入阁,以免手下的小倌不听吩咐,所以都是到处采买一些长相清秀、容貌不俗的四五岁的孩子,亲自养上八九年,然后再出去接客。

“所以七郎所谓的,他是八九岁的时候被我们买进来的说法,根本不可能!”凤三娘先是把李逸之之前的话给彻底推翻。

“这事在咱们京城的行业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这事我们南风阁多年的规矩了!怎么可能轻易打破?”她又接着说道。

李逸之立刻反驳道:“事情虽然过了许多年,却也有其他人记得。阁内的很多人都和我说过,当年你看到我的时候也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可是最后你还是跟领我去的那人说我的容貌……奇货可居!所以特意破了规矩。”

凤三娘并不理睬,自顾自得说道:“当年我阁里最红的倌人就是白大郎,谁知他居然同我手下的丫鬟云儿有了私情,两个人背着我珠胎暗结,等我发现的时候,那云儿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我因为一时不忍,就容许她继续养胎。十月过后,她便生下了一个婴孩。”

她指着跪在一边的李逸之说道:“正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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