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飘摇余雪箫成歌>第三五二章 难以估量较短长

却说媚巳躺在石榻之上,手中搓揉着石块,响声在石室中回荡,咯咯,咯吱吱

安静无声,她闷闷躺着。

回想起,初来太白闻得天兵天将至,其与妃巳化成女童模样探虚实,被天兵捆至大营。中军大帐内初见金粼羽,其俊朗的仙姿,让她一见倾心;太白石洞底,金粼羽烈焰焚身,却宁死不为其所动,其恼羞成怒,恨妖、神之路不同。

‘啪嗒、啪嗒’室顶坠落的水滴声似将其唤醒,见其忽然坐起,四外看了看,又直挺挺地躺下,喃喃自语道:

“金粼羽,自吾得到消息,便觉出不对,怎会有魔兵于此处掘山挖洞?其掘个甚?遂不顾惧悬、贾淼阻拦,引兵杀来。

迟了,还是来迟了,未能与你见上最后一面,虽然你,并不待见吾,但吾却视你为知己。

此一战,虽未能将魔兵系数斩杀干净,为你雪恨,又被天兵砍散,零零落落,死伤惨重。吾本就被天帝老儿视做眼中钉、肉中刺,自是引火烧身。

引火烧身,又能怎样?吾愿意!

刚刚想起,太白初战,初次见到你,你是那样鲜活俊郎、富有朝气,嘴角挂着微笑,浪漫气息扑面,吾多想多看你一时,与你多聊上几句!只恨妖、神路不同,老天让吾等成死敌!

或许,你的灵魂听见吾地声音,会觉得很好笑,哪来的一个妖女躺在这里跟你胡说八道!

呃…,

妖女亦有痴情者,仙人亦有虚伪者,时间可以见证,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谁说死敌就不能与你说一声‘吾爱你’,不能与你问候一声‘这些年来,你好不好’?

金粼羽,吾爱你呀!

吾的爱一点都不自私,不同她人,你可知道?

你所爱之人,吾亦爱之,还有谁能这般如此?休要认为吾在讨好你,对于爱情而言,谁都自私!

金粼羽,这些年来,你苦囚此处,甚是憋屈、过得很不好!

三百多年来,四海八荒苦寻你囚身之地,一无所获;却不想你就在眼皮子底下,吾形同瞎子一般,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此时此刻,躺身在石榻之上,你的余温尚在,三百多年的苦囚,换来一沟血水、屈辱惨死魔爪之下,天理难容!

你的灵魂,头顶之上见证,吾媚巳,一个你不待见,却深爱着你的女妖,为你复仇雪恨,魔兵、天兵甭想消停一分钟,一个接着一个,去为你的死陪葬,陪葬!

说着,说着突见其如触电一般,‘嘭’一声从石床上弹起,形同一根木头棒子一般直挺挺地竖在地面上,没过膝盖的积水‘哗啦啦’溅起数尺高的水花,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好似大梦初醒一般。

少刻,其转身四处看看,莫名的失落、沮丧、悲哀,让她坐在石床边沿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此一时,实是看不出其为一暴唳造恶的女妖,就好像正值好年华,却突然丧夫的、失了爱人的、一个不想活了的柔弱女子一般绝望,说不出来那嘶哑、悲泣的哭声有多么让人心碎,只道是听得人也跟着一道悲泣起来!

真是奇怪,已无有语言形容,与其千年、万年造恶无数、杀人不眨眼相较,此一时,其又显得极其的可怜!

或许,这个世间不论哪一界,最难以估量的力量是爱情,谁能掂出其重,一较短长?

恰如一句话所说:‘有时候,爱情是你活下去的理由,有时候,爱情是你不想活的理由’。冥冥之中,它改变了一个妖女造孽的邪恶之路,引领其走上一条充满正义的复仇之路!

忽闻得,不远处的村落传来一声鸡叫,她莫名地打了一个哆嗦,身子蜷缩成一团。少刻,起身淌着水向外走去,哗啦哗啦的水声响个不停,还有她的声音:

“百年、千年,万年,对于悠长的岁月长河来说,算得了甚么?吾早都活够了,活够了!金粼羽,吾会经常来的,陪你说个话!”

东面的天空渐露鱼肚白,一道绿光窜起,直奔东南太白而去,宽宽阔阔的澜暮河面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晨雾,迷迷茫茫、氤氤氲氲,对面的河岸隐匿不见,水天相接,一眼看不到边。

河水平静如镜,河面上很干净,昨夜飘浮的枯枝与魔兵、妖兵的浮尸,不知去向,除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雾,湿漉漉的空气感觉有些冰冷之外。

待到朝阳冉冉升起之时,那一轮巨大在红日穿云破雾,释放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光辉灿烂、金光射目的澜暮河焕发勃勃生机,浩浩荡荡向东奔流。

只片刻,晨雾消散,露出远处的树梢头,可见一柱柱的青烟升起

眼见着有当地的百姓,端着锅碗,在龙冢的土坡下方寻上一块地,以石块架起锅,隆起火来,烧水煮饭。

已然是连日来的倾盆大雨,澜暮河水狂涨,本就破旧不堪的土坯房屋,哪能承受得住,倒塌了。

不一时,有人登上高高耸立的土丘之上,手搭凉棚,眺望澜暮河宽阔的河面,百年自是不见澜暮河如此之宽阔,恰与远处的江水连成一片,称得上澜暮海。

突然间,有人发现土丘从南至北被挑开一条宽约二、三丈,深有七、八丈的大沟,惊诧不已。

又有人在密林、乱石之下,发现几个被砸死的魔兵尸体,眼见着其等横七竖八,黑黢黢、糊焦焦地倒在地面上,呲牙咧嘴、狰狞恐怖,差一点被当场吓晕,惊声尖叫,摊到在地,腿都吓软了,不会跑了,形同活见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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