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了。”

“过奖,”洛扶殷笑得很假,还顺带开了个玩笑,“我可不敢是那位的弟弟,不然的话,那一夜暴毙的六十几口人恐怕就要加上我这个人头了。”

她的话音刚落,两人眼神一经对视,仿佛突然间找到了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似的,连彼此间的硝烟和提防都淡下去不少。

谢曦沉露出了一抹有些愉悦的笑意,难得坦诚道:“我们此次前来,是为‘冥夜极光’一事。”

“是的,”修刹陆接了下去,“十六年前,‘冥夜极光’,邕都化为鬼城。”

“原来如此,看来这件事的背后又有圣火教的影子了,是吗?”洛扶殷眼神锐利了些,“我以为这些邪法早就由于当年的围城之战而消失了,没想到还存在吗?”

“不过,只有你们四个人是不是冒险了一点?”

少年双手抱胸,目光一下子冷了下去。

“还是说,你们想要效仿围城之战?”

“这还真是个天大的误会,”谢曦沉讨饶道,“那场战役说是反面教材还差不多。”

他的话刚一出口,洛扶殷却少见地沉默了。她转过身,目光对着遥远海平线上橙红的落日,不发一言。

谢曦沉问道:“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对极但又未必。”

洛扶殷垂下了眼帘,轻声回复。

她罕见地收敛了一身的冷淡,整个人安静到有些可怜。

“我不知道白鹿洞书院的老师是怎么讲授的。作为出生家族的谋士而言,与那些永远只能看到一亩三分地的普通人似乎有天然的隔阂。对或错,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

“我只是想知道,在所谓人类的眼里,看到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谢曦沉闻言,嗤笑了一声:“说得你自己好像不是□□凡胎一样。”

“也许吧,□□凡胎尚且有七情六欲,我大概真的只能算得上行尸走肉。”

洛扶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抬起头,目光直视前方,无法让人看清她到底在看向哪里。

修刹陆却终于知道这名少年身上的违和感在哪里了。

作为月灵族人,他对情绪的感知比寻常人要更敏锐些,而从第一眼见到少年时,他就感觉不到她情绪的起伏。

不,应当还是有一点,只是太微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他再度抬眸看了少年一眼,细细打量下才发觉对方生了一副好相貌。乍一看下也许并没有族人那样逼人的绝色,可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尤其是当她情绪起伏稍稍大了一点后,那样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而且,奇怪的是,这人的情绪是暖的,也是熹微的,像用色清淡的山水画一样,眉目疏朗时,自然成就一番fēng_liú。

——待长成时定然是个极富魅力的人,并且无关性别。

倒是......从未遇见过这样矛盾的人。

他复又半阖上眼,遮挡住了眸中的一抹异样。

狐焱似有所感,多看了修刹陆一眼。紧接着,他便把视线重新移回到了洛扶殷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探究。

的确很是矛盾,要说是违和,倒也称不上。至少他曾经遇见过的少女,没有一个像她这般难懂。

*

扬川,云天之巅。

雄伟的广场上聚集了整个大陆来自各个地方求学的学生,年龄大多在十三岁到十八岁之间。

在泛古大陆,普通人成年的时间是在三十岁,一辈子的寿命更是至少一百五十岁。而作为有传承的世家和皇族,其寿命更是达到了三百多岁,是普通人的两倍还不不止。

然而,世家和皇族在寿命绵长的同时也伴有子嗣艰难的问题,尤其以正道七大世家和魔道云海楼氏为最。

楼朔月自小在暗堂长大,外界有关这位少主的讯息实在是少得很,只有所谓的超一流势力才多少知道这位少主的长相和性别。

不巧的是,楼朔月今日穿了女装,画着精致的妆容,火红的裙摆用金线绣了牡丹,一直开衩到膝盖上三寸,行走间露出了修长雪白的小腿,勾得广场上所有的男性眼睛发直。

偏偏这厮为了达到艳压群芳的效果,还在脸上还戴了流苏的面纱,只露出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眼波流转间的风情和神秘呼之欲出,一下子把女院那边清一色仙气飘飘的白衣压制了个彻底。

初元和次元穿着辰枭宫标志性的玄色对襟飞龙服,一左一右地拥趸在少主身边,还为他挡去了不少想要上前搭讪的爱慕者。

当这突出的三人走至那名招生的青年面前时,楼朔月便轻启红唇道:“你们俩,可以给我滚了。”

“少主恕罪,”初元行了个礼,“宫主吩咐过,一定要亲眼看着您签了这招生的契约,绝不能让您半路闹出什么幺蛾子。”

楼朔月闻言,露出了嫌恶的神色:“你们生得这般丑,身上还全都是属于臭男人的味道,让我怎么有心情签契约?”

初元:“......”

次元:“......”合着您就不是臭男人喽?

招生办的青年见状,终于忍不住发话了:“我说,这儿是男子报名处,女子报名的地方在那一头,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呀?”说着,他还指了指右手边的方向。

“没走错,”次元面无表情回答,“我们少主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只是爱好比较特殊,他喜欢穿女装。”

“你有意见?”

楼朔月冷飕飕地瞥了次元一眼,迅速将声线转换回了男声,


状态提示:第26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