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鼎宋>第二十四章 笔下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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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癫了!”

“绑住他!”

林大郎抱腿,宇文柏勒脖子,将鲜于萌压在地下。  “王二在使妖法!”

“你才是着魔了!”

“天灵灵地灵灵……”

不管怎么解说,鲜于萌都当是王冲在搞鬼,一边挣扎一边念起了五丁遁甲之类的咒文,现场乱作一团。

宇文柏无奈,将手中那张纸送到鲜于萌眼前,看着填满数字的繁复格子,鲜于萌两眼一定,终于平静了。

呆了片刻,鲜于萌咕哝着还不认输:“妖法……”

“再闹腾就把你绑起来!”

宇文柏挥着绳子一威胁,鲜于萌立马就老实了。臭着一张汹脸起身,伸手要夺那张纸,却被宇文柏闪开,不得不闷闷地跟林大郎一人凑一角旁观。

插曲过后,老少几人的注意力又回到王冲那张纸上,个个感慨无限。不需要算筹就能作大数相乘,还能如此快捷,真是神奇的算法。

林掌柜赞道:“就这一法,足以留名算学了。”

留名算学有什么用,这种虚名不要也罢,王冲坦诚地道:“这法子可不是王冲自创,而是从书上看来的。”

“哪本书!?”四人瞪着他的目光如八柄解剖刀,异口同声地问。

王冲叹气:“记不得了,伤了头后,以前记得的东西都零零碎碎,不知来历了。”

宇文柏看王冲的眼色终于有了变化,不过还不是敬佩。毕竟王冲是靠算法赢了他,而不是靠算技,这一点可是莫大的安慰。  他第一眼看到这张纸上的格子,就已有所悟,再作一番演算,就明白了这个算法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简单!

所谓大道至简,这个算法要是王冲所创,那就真不是人了。这显然是先贤大能所创。只是王冲自旋目不忘,读书破万卷,运气又好,从湮于历史的古籍上看到了这算法。

向王冲投去的目光更多还是怜悯,宇文柏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从头来过,为时未晚。”

他再爽朗地笑道:“我输了,心服口服,能学到这么神奇的算法,输了也值。”

林大郎点头不迭:“算学真是博大精深啊……”

林掌柜也恢复了温和从容之姿,眯眼拈须,记起自己这个裁判的职责:“既是输了,就付彩头吧。”

宇文柏二话不说,掏出一个钱袋,再摸出一叠钱引,径直放在了桌上。

王冲又有些意外,还以为这家伙会心不甘情不愿呢,却不料此人毫无纨绔作派,俐落大方,不由顿生好感。

观感一变,心思也变了,王冲摆手道:“刚才也只是跟十六郎动了意气,什么彩头,就不必当真了。即便我输了,相信十六郎也不会真让我背着旗子去城里招摇。”

宇文柏一怔,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可抬举我了,我是真心想见你去出丑的……

林掌柜却是微微颔首,看王冲的目光又多了一分赞许。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h已有约,怎能践废!?””

宇文柏有些作恼,啪的一声,又将一个东西拍在桌子上。

“这也是钱!依约也要拿出来,大郎,七郎,你们掏的过日我还!这场赌约总是我定下的。”

等宇文柏手挪开,金黄之色映入王冲眼帘,身后林掌柜抽了口凉气:“十六郎……”

金澄澄的一块牌子,王冲拿起来一掂,估计有一两重,不清楚此时金价是多少,总之绝不止几贯铁钱。而看这金牌泛着淡紫光泽,镌刻有精致花纹,正面还刻着“大观福寿”四字,怕也不是能直接用金价衡量的。

鲜于萌忐忑地道:“这是官家赐给你大伯的紫磨金牌,不能算钱吧,彩头只是说钱。”

宇文柏昂首道:“金子怎么不是钱?即便不算,今日算学有得,自该有所酬报。”

林掌柜默然点头,这话是正理,王冲不仅赢了赌约,还以这等神奇算法示人,这是人家该得的。

泛着紫晕的金光投在王冲眼中,似乎也将他整个人映得发亮。

摩挲了几下,王冲放下金牌,眼中光彩消散,缓缓摇头道:“这东西,不是钱,我不能要。”

这金牌就算卖不了百贯,怎么也值几十贯,王冲当然想要。  但王冲上一世里早就有了历练,懂得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嘴里所说的道理是一面,另一面则不足为外人道。这金牌明显是宇文柏不甘心丢了面子,脑袋一热拍出来的,真要拿了,本该结下一桩善缘,却就要变成孽缘。

宇文柏皱眉,有些不耐地道:“不算钱,也算学费!”

王冲脸色沉了下来,严肃地道:“方才王冲有言,这算法也只是从书上看来的,本就该承著书人之愿,代其广传天下,怎么能藏为私技呢?以他人之技易钱财,更非君子所为+昌黎曰,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王冲拂袖怒哼道:“宇文柏,你这是辱我乎!?”

宇文柏那张小白脸瞬间转红,嘴角抽了又抽,也不知是脸痛还是心痛。可王冲这番话,立场无比端正,道理无可辩驳,自诩君子的他,怎么也翻不动脸。

纠结片刻,宇文柏颓然道:“我绝无辱人之意,方才只是一时心迷,谨受教……”

王冲见好就收,缓下脸色,称赞起宇文柏的算学之才,把宇文柏那垮着的脸拉了起来。

看上去两人是前嫌尽释了。却不知,王冲在暗赞自己演技还不错,宇文柏在暗恼自己心性不稳,两人各有心怀,这笑声也显得有些做作,倒让一旁的林掌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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