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主厅中,坐了许多人,二房一家几口也全都在。

叶景桐的二伯叶凌苦着脸哀求,“大哥,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现在真的改了,大哥……”

“是啊,大哥,大嫂,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这一次吧。”叶凌的妻子裴氏开口,不过她眼底深处带着不满,只是表面在哀求,心里却憋着一肚子坏主意。

下首坐着的是他们两个儿子,儿媳是尹季月,还有一个小女儿,叶佳慧,柔柔弱弱的样子,不过眼中闪现的神色与她母亲裴氏如出一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

李氏是叶景桐的母亲,她看着厅中坐着的一家人,心中反感,眼中火气也不停的往外冒,开口更是毫不客气,“你们别做梦了,想回叶家,门都没有,当初害得景桐身染恶疾,其后还派人追杀他,这都是你们干得好事。”

斥责完这些人,转头看向叶臻,也就是叶景桐的父亲,“老爷,您若是心软,让他们回来,妾身便带着桐儿回太学府投奔父亲,再也不回这叶家。”李氏一脸坚决,就算她仗着李太学女儿的身份嚣张,二房也没办法,他们惧怕的就是这层关系,所以之前那些阴谋都是暗地里下手的。

叶臻拍拍自己夫人的手,以示安抚,脸色沉着,看向自己的亲弟弟,眼中满是失望,“叶凌,这叶家酒厂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能成为皇商,不仅是因为我酿出的酒好,更多的是太学府的帮忙,也因为太学府,这皇商的名号才得以保住这么多年。”

叶凌额上冒出些汗,脸色尴尬,点头,“是,大哥说的是。”

“父母去世早,我一直带着你,照顾你。”顿了一下,继续道,“以前你想取而代之的想法我一直知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把酒厂交给你,你又能维持多久,没有太学府的照顾,随时可能被别人取代,况且,作为景桐的二伯,你还几次三番对我的儿子下狠手,我看在爹娘的份上不予计较这么多,若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绕过你吗?”

叶臻是果断的,霸气的,若不是自身有些威严在,即使有太学府的帮衬,皇商也不好做。

“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大哥,您看,这两年我都没对景桐再下过手,真的,我不敢了,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叶凌苦苦哀求,这两年再外面的日子真的是过够了,靠着从叶家带出去的一些银钱过活到现在,日子紧紧巴巴,如果再不回叶家,他们一家人真的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李氏听他这话,嗤之以鼻,什么知道错了,无非是没银子了,想回来祸害他们一家,顺便捞银子而已,这家人的嘴脸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好吃懒做,贪婪成性,什么都做不了还比谁都能花,如何能过好日子,叶家不是他们祖宗,由着这些人吃喝,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们回来。

“叶凌,你不用再求,作为大哥,我照顾你们一家多年,已经仁至义尽,你我虽是亲兄弟,但现在咱们已经分家,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吧,对于爹娘,以后我去了地下自会向他们请罪。”叶臻不为所动,这话让李氏心里舒服许多,不为她想也要为儿子着想。

叶凌一家慌了,怎么可以这样呢,如果大哥也不管他们了,那他们该怎么办,以前尹季月的父亲没倒下还想着靠他可以弄点银子,至少一家的花费没有问题,现在尹季月的父亲被斩了,他们只能靠着大哥了。

“大哥,您不能这样啊,弟弟真的改了,您看看您侄儿,彬儿还没娶妻,佳慧都十五了还没有婆家,您帮帮我们吧,好不好?大哥,您就再帮我们一次吧。”

叶凌不要脸面的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起出来,试图让叶臻心软,那姿态,都快赶上撒泼的妇人了,简直无赖,或者他本身就是无赖,只是以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裴氏看大哥一家铁了心似的,也跟着叶凌学,起身跪到叶凌旁边,“大哥,大嫂,你们就行行好,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改了,求你们看在爹娘的份上,看在我们都流着一种血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叶凌和裴氏的三个孩子跟着跪下,尹季月无法,忍着不甘也下跪,自从她的父亲被斩,尹季月的日子非常不好过,怀的孩子也被喝醉酒的叶景腾失手打到她而流产,因为以前乖张的性子,加上她爹的撑腰,刚嫁进二房的时候她没少嚣张,所以现在裴氏几乎不给她好脸色看,日子过得更是低声下气。

叶臻眸色沉了沉,老二这是要逼他吗?站起身,眸光难掩郁气。

叶景桐从外归来,一进门就看到如此场景,神色微闪了闪,走近大厅,径直朝着自己父母走去,行礼,“景桐见过父亲,母亲。”

“景桐,来,先坐下,一路可好,有没有累着?”李氏拉过儿子,无视跪在地上的人,叶臻打量了一下自己儿子,没有说话。

叶景桐扫了跪在地上的二房这些人,温和的笑,“母亲,我挺好,路上赶得不急,一点也不累。”

“那就好,你先去洗漱洗漱,一会我让厨房给你做些吃的,马上到你成婚的日子了,就别出去了。”李氏就这一个儿子,对叶景桐的一切都非常上心,她不是不想多生,是身体出了些问题,所以不能再有孩子,也因为这样,她对二房这些人最是难以容忍。

叶景桐听话的点头,母亲这么说是不想自己过问二房这些人的事,“那父亲,母亲,我就先去后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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