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绯咯咯的笑着把孩子抱在手中,舍不得放下来。

一旁的奶娘连忙上前抱着孩子道:“少夫人快别这么抱,以后胳膊该没有力气了,刚生的孩子还是躺着比较好。”

花绯看着孩子的眼神十分舍不得,奶娘只好抱着孩子蹲在床边,就这样给她看着。

“战战,你有没有给孩子想好名字?”

萧战走到她床边坐下,浅笑道:“萧斐如何?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顿了顿又道,“正好与你的名谐音。”

花绯点点头:“战战取的名字肯定是好名字。”

说着低头看着旁边的小团子喊道:“小阿斐,你喜不喜欢你爹给你取的名字啊?”

萧战见她似是忘记了清芷的事,心中放心不少,生怕她因为此事心情不好而伤了身子。

因为皇帝的生辰就快要到来,为了不与其撞上,十天之后,镇国公府大摆宴席庆祝孩子的出生,邀请八方宾客前来,一同分享喜悦。

而这场宴席也有着前所未有的排场,美酒佳肴一样不少,都是平常在外花银子都买不到的东西。

“琅华酒庄的特等葡萄酒实乃好酒,镇国公府能够把这种酒都拿出来招待客人确实有着满满的诚意。”太医令周太医家的公子周飞落举着酒杯侃侃而道。

就在大家要点头同意之时,他又补充道:“只是这琅华酒庄的特等葡萄酒一直是进贡给圣上之物,且产量稀少,镇国公府却有这么多,让人不得不觉得这镇国公府这番举动太过僭越,过得比圣上还奢靡,不把圣上放在眼里了。”

这话一出,本来要附和的众人都沉默了。

琅华酒庄每年只进贡几坛特等葡萄酒给圣上,而镇国公府却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难道镇国公的面子比圣上还要大?

这酒若是藏着自己慢慢喝还好,但这样公然拿出来给大家享用,岂不是在打圣上的脸?

坐在主位的萧锦和听到他这番言语,冷笑一声,朝下面的人挥手道:“既然周公子对此颇有异议,那就是不愿意赏脸与镇国公府同乐,此刻也不必在这里了,扔出去吧。”

话音刚落,下面的护卫齐刷刷的走了上去,把周飞落手中的酒杯夺下,架着他的胳膊就往厅外走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场景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镇国公实在是太嚣张了。

可面对如此嚣张的萧锦和,他们半句指责都说不出来,只能继续自顾自的低头喝酒吃菜,再无人敢说一句异议。

宴会办得很是热闹,不仅镇国公府设宴,醉仙楼也对外开放,全天免费,与城中百姓同乐。

此次宴会,银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可在外人看来镇国公一点都不心疼,反而十分开心。

不少世家小姐看的眼中冒星星,一年前大婚之时的笑柄此刻早已被她们抛之脑后,全部变成了羡慕。

不过此次宴会之后,皇帝那里又收到了不少弹劾的折子,基本还是之前那些说法,无非就是说镇国公目无尊上,完全不把圣上放在眼里,给小孩子设的百日宴比当初太子的排场还要大,这是有着僭越之心,望圣上早作裁断。

皇帝收到折子之后大发雷霆,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掀在了地上,让下面的人都战战兢兢,仿佛呼吸都要停止了。

一旁卧病在床的冷昭仪轻轻咳嗽了一声,微微撑起身子道:“圣上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镇国公如此藐视圣上威严,谋反之心显而易见,圣上若不早日将他拿下,必是一大祸患啊!”

皇帝回头看了她一眼,扶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问道:“你也觉得镇国公有谋反之心了?”

“臣妾不敢断言,但是镇国公现在如此嚣张,确实是没把圣上放在眼中,此等臣子即便没有谋反之心,也留不得了。”

皇帝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了一番道:“好,朕这就让下面的人把他这些年所犯的罪证全部搜罗上来,数罪并罚。”

冷昭仪本来虚弱的身子听到这话有气力了不少,看来镇国公这根大刺终于可以拔除了。

正低头暗笑着,又听到皇帝道:“不过镇国公在民间威望很足,朕若是直接定罪,定然不能让臣民心服口服,这事还得找个由头,来个联名书比较合适。你可有好的推荐?”

冷昭仪心下一动,连忙坐起身子道:“可让大将军花胜拟一个名单递上来,圣上过目之后,再让那些人写个联名书联合弹劾镇国公,把他的数条罪状一一罗列出来,这样可以让众人都心服口服。”

皇帝点了点头:“爱妃所言极是,朕这就把大将军叫过来拟这个名单。”

当天,皇帝把花胜召到了他的书房之中,和他密谈了一个时辰。

花胜出宫之时,脸上一直挂着欣喜的笑容,整个人神气极了。

皇帝看着桌上摆着的写着数十人名字的名单,揉着额头思索了许久,叫来任子昂道:“你抄录一份送到镇国公府去,就说让镇国公自己看着办。”

任子昂有些意外,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道:“圣上确定是送到镇国公府?”

皇帝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浅笑:“怎么?你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任子昂连连摇头:“不是,臣只是觉得圣上最近有些不一样了。自从昭仪娘娘进宫之后,圣上就有了一些变化,但是此刻感觉又变了回来。”

皇帝静静看了他半晌,脸上表情不知道是欣慰还是释然,朝他挥挥手道:“抄录过之后把名单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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