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落落闻言，灰败的脸色瞬间连最后一点血色也退去。
“说与不说全在你自己。”程夫人没有咄咄逼人，只是眸光淡漠的盯着她，“真要那人给了你天大的好处，倒是不好叫你受了益还要出卖人家。”
“你要觉得你这羸弱的小肩膀能扛起一切，你不交代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迟母补了一句。
宁落落还在犹豫不定。
江院长端茶倒水，见宁落落还不肯交代。
又急又气。
强忍了一会，不住开口威逼，“你的学位还要不要了？知不知道，这两位是谁？”
“我们不仗势欺人，我们就是个说法。江院长，你只管把我们当做是一般的家长就行，没那么多规矩说法。”
迟母的面子，官老先生必须给。
江院长后背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过去那些手腕，又不能这会子抬出来。
宁落落还是没有开口。
一双精于算计的眼睛，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
确认过眼神，都是惹不起的人。
宁落落打死也没想到，迟欢欢的后台会这么夸张。
那个人，到底是想借她的手除掉迟欢欢，还是真的想帮她。
事到如今，宁落落反倒有点怀疑。
那个人，恐怕从一开始施恩的时候，就是带着目的。
她被利用了。
倘若真的得罪眼前的这些人，也是得不偿失。
“我不是不愿意说，我也知道费些功夫，就您这几位，能把我查个底朝天。但是……”
宁落落欲言又止。
程夫人冷笑，“但是什么？终于要开价了？”
“那就不妨听听，你这小姑娘有大的口气。”
迟母和程夫人交换了下眼神，然后齐齐的看向这人。
“我一早便说了要自保，只要程夫人既往不咎，迟太太不要秋后算账。我愿意把将我送给程先生，挑唆我陷害欢欢的人，帮你们约出来。”
宁落落咬唇，眸光晦暗不明，“当面对峙，才能百口莫辩。”
“少生些歪心思，我们要的不过是个名字。兰城就没有官老先生不敢动的人，要什么才肯说？别磨的我们耐心都没有了，就算你交代清楚，你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迟母逼近一步，捏住宁落落的下颌，“看你还是不够聪明，被人利用，还在这替她着想，我看你这脑子，怕是进了水了。”
“要我把查到的，当着你们学校主事的面，一桩桩一件件都说出来吗？”
迟母下了最后通牒，“你如果觉得捏着张底牌，就能釜底抽薪，那我现在就问你一句，林氏集团的林疏影林小姐，你可认得？”
掷地有声的问题，脆生生的砸下来。
宁落落恍然后退，她抑制不住的颤抖，“你……”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是么？但凡发生过的事，要细究，总会有迹象可寻。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账户里的每一笔款项，进出我都能查到。”
迟母见她退半步，便逼近半步。
冷冽的瞳仁染着黑沉的墨色，“现在主动交代，事情发生的经过，我或许还能感念你知错能改，替你向学校主事求情。在这耗的越久，外头查到的事情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