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捉弄你，你还能替她说话，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看不懂的女人了。”
雷铮避重就轻，话题被他岔开十万八千里。
迟欢欢强行给扯回来，“明眼人瞧着都知道是雷总对不住顾小姐，往后谁家该敢把千娇万宠的掌上珍，再送到你手里去磋磨？”
雷铮只是笑笑。
他很显然不太想提起顾盼。
迟欢欢见他沉默，也跟着安静了一会。
不消片刻，她便忍不住开口问，“您和顾小姐真的分开了？”
雷铮叹了口气，迟欢欢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一声叹息，迟欢欢却听出了几分不舍。
至于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你还想为她打抱不平吗？”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落在淤青的脚踝上。
迟欢欢摇头，又恍惚的点了点头，“或许吧！雷总是真真切切的得了利益。”
“过河拆桥本就让人诟病，我看不起您，是女人对这世上所有负心汉的下意识反应。”
“说我主观武断也行，您这样的，要遇到我家老迟，答应了还敢退婚，能把你腿打折了。”
迟欢欢看了顾盼退婚的通稿，觉得顾盼的家长也太好说话了。
雷铮拿着手机，难得自知理亏的沉默了。
“不如我换个方式，替顾小姐问问。”
迟欢欢静默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如果顾董觉得雷总拂了他的面子，要给女儿报仇，雷总不伤分毫全身而退的可能有多大？”
雷铮冷哼一声，“你不过想说，是顾盼念着旧情，不曾对我赶尽杀绝。可过去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子非鱼焉知鱼之痛，她如今的施舍，不过是对当初逼我立定婚约的内疚而已。”
过去的事，迟欢欢确实不知。
单论取消婚约这事，她仍旧觉得是雷铮做的不地道。
“既然有当初，那么雷总既然答应了又为什么没有准守约定？”
“既然以利益为前提才有雷总不甘愿的订立婚约，为什么雷总坦坦荡荡接受了顾小姐抵挡一切舆论的退婚之后，还要继续享受顾家给您去的便利呢？”
“顾家已经没有得利的可能，他就算按照契约撤回所有，又有什么不可以？”
迟欢欢努力在昏暗光线里，去辨别雷铮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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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迟欢欢，眸光充满疑惑。
话说到这。迟欢欢索性把她分析的结果，一股脑都说出来。
“若非顾小姐还对雷总有情，顾董才不会舍不得收拾你！做父亲看女儿受欺负，才不可能这么粉饰太平的放过你。”
雷铮忽的笑了，“迟小姐，你说的是寻常人家。商人之间，别说是父女之情，有时候夫妻也利聚利散。”
他骤然停顿，又恍惚无奈的，苦涩笑来，“谈感情，也只有迟秘书这种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才会如此天真。”
不谙世事，在雷铮眼里竟成了涉世未深的天真。
“人心纯善，赤子天真，有什么不好的吗？”迟欢欢反问。
雷铮嗤笑一声，“自然没什么不好，只是大多时候，随波逐流，走着走着便也忘了初心。”
这话，迟欢欢也是认同的。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的人生顺遂安稳，她是从不相信那些-腌-臜-污-秽的事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