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几经波折,宁知嫚没怎么吃饱。苏煜特意去买了糕点零嘴带上马车,以备她半途中饿了想吃东西。

宁知嫚没想到花神妹子会以这种方式下场,在喜欢的人面前放屁,这比杀了她还令她难受啊。

说来也怪了,虽然说放屁这种事……不太好忍,但是古代女子本身就很讲究。更何况黄婉以花神使者自居,应是比别人更注意形象才对。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失礼的事情,宁知嫚总觉得这事跟苏煜有关系。

宁知嫚道:“苏煜,你老实告诉我,刚才那事是不是你干的?”

因为才刚刚上车,两人买的小吃零嘴被一股脑塞进来,有些乱。苏煜一边整理一边道:“什么事?”

宁知嫚见他若无其事的模样,更加确定跟他有关,道:“别装了,分明一开始就对花神没兴趣,后来突然那么热情,不是有鬼是什么。”

苏煜摆放好物件,坐正道:“她太烦。”

不否认那就是默认了,宁知嫚打心底里可怜那妹子三秒,道:“那也不能出这种损招儿,让

人家名誉受损,以后怎么出门?”

苏煜勾起的嘴角有些嘲意,道:“她先做出不洁之事,私相授受就不是名誉受损了?”

宁知嫚竟无言以对,苏煜是接过花绣球不假,但那是特殊情况下接的。且苏煜也没有那个意思,事后把花绣球扔回人群去了。黄婉妹子明知人家无意还这样眼巴巴凑上来,确实自贬身份。不过苏煜这般毫不留情的说出来,让宁知嫚又多同情了黄婉几秒。

难道自家徒弟是个直男?钢铁的那种?

宁知嫚道:“江薇那样的美人你看不上,黄婉这样的仙女你也看不上,你怎么这么挑剔。”

苏煜漫不经心地翻开书本,道:“徒儿现在并不想娶亲。”

“你今年都十七了吧。”宁知嫚感觉有些热,打开自己的包裹想拿出木折扇,“谈个恋爱也没什么不好,我支持你,你且放心大胆的谈。”

苏煜没听懂谈恋爱是什么意思,正要问,忽的闻到一股香蕉味,脸色大变。他看向宁知嫚的包裹,问道:“师尊,你难道把那户人家的糕点带来了?”

宁知嫚拿出木折扇后,又往里翻了翻,果然翻到了昨天用纸包好的几块香蕉糕。她道:“忘记拿出来了,我看看,有一点点变味,不过应该还可以吃。”

苏煜沉着脸一把抢过糕点,掀开窗帘扔出去。几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宁知嫚保持着拿糕点的动作一愣一愣的。

她道:“你干嘛扔了?还能吃啊,怎么这么浪费。”

提起这玩意儿苏煜就满脸厌恶,他道:“邪恶之物,不可吃。”

宁知嫚被他夸张的神情逗笑了,无论是不能吃香蕉这件事上,还是对花神的恶作剧这件事上,都让宁知嫚感觉他还是孩子脾性。虽然苏煜个子长高了,容貌长开了,但经过几天的相处,宁知嫚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从前被依赖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感到了一丝安心。他紧皱的眉头仿佛是触到了她的笑点,笑意停不下来。

被她这么笑,苏煜一开始脸上还有些发红,见她笑的停不下来,俊美的脸庞挂上一种道不明的神情——少年眉眼中尽是柔情,眉尾微微下垂,嘴边是无奈的微笑。大概是因为宁知嫚此时觉得很安心,她在他的笑意中同样看到了安心。

苏煜道:“师尊许久没有这么笑了。”

笑声戛然而止。

宁知嫚沉默几秒,起身欲打开马车车门。苏煜立刻抓住她,问道:“师尊,是不是徒儿说错什么了?”

宁知嫚回以微笑,道:“不是。我只是担心天诛阁的人会不会又在路上埋伏我们,出去把把风,不能再让车夫因为我们丢掉性命。”

苏煜顿住,静了几秒后,他道:“是徒儿思虑不周,师尊休息罢,徒儿去把风。”

宁知嫚正要拒绝,被苏煜拉回去扶着坐好。他道:“徒儿认得一条小路,或许能避开他们的埋伏,师尊就好好在车里休息。”

于是一路上宁知嫚都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苏煜在外把风。

苏煜的话点醒了她,那些往事对于别人来说已经过去十年,但对于她来说是前不久才发生的。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开怀大笑,仅仅是失去饮香饮露就让她如此难受,那些因她而失去家人的人又该是怎样的痛楚。

她不知道,她本就是个孤儿,不知道失去家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是她知道失去重要的人是有多么的痛,心中犹如刀割,一刀接着一刀割在心尖上,痛的她喘不过气来,仿佛溺在深海般窒息。

宁知嫚的心情沉重到令她萎靡不振,苏煜时不时打开车门看她一眼,眼中的担忧一览无遗。宁知嫚不想让他担心,利用进食让自己打起精神。

他们的马车没有走官道,一路上畅通无阻,在里津城不远处才遇到埋伏。因他们一直警惕着,埋伏的人没伤着他们分毫,有惊无险。只是车夫被吓坏了,苏煜又多给他几两银子才让他停住唠唠叨叨的嘴。到了津城时已经戌时,天完全黑了。

苏煜道津城不同花城,戒备森严。两人找了客栈开两间房,又在房里用晚膳,用完之后已戌时末。宁知嫚考虑到苏煜大半天都跟着车夫在外赶车,让他早些休息,苏煜千叮咛万嘱咐宁知嫚不要随便出去,宁知嫚跟他再三保证,他才愿意回去休息。

隔日。

宁知嫚是被苏煜叫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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