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杨辰握着葬魂剑的右手有些微微发抖,他左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胸中的气血不住地翻涌着。复制本地址浏览%73%68%75%68%61%68%61%2e%63%6f%6d
杨辰好不容易将内息调匀,让体内乱窜的魔气平复下来,然后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杀了你……你以为老子刚才一直都在干嘛?我他妈不是从一开始就很想杀了你么,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不杀你,而是你·他·妈·的根本就不让我杀……我说你这丫头,求人总得有个该有的态度吧……嘴上求老子放手去杀,结果老子动手的时候又施加各种阻碍……女人都这么善变,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么?”
杨辰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得像个上了年纪身边没人陪伴只能整天和自己对话的孤寡老人。他何尝不想赶快把那苗女解决掉,可即便对方几乎已经完全放弃抵抗,单单那只巨大的蜘蛛就足以让他生出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杨辰的头似乎更疼了几分,两只耳朵开始嗡嗡作响,耳膜也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他此刻感觉呼吸困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窒息,别说再积蓄力量去与那巨蛛一战,就连维持身体平衡都已经是一件很勉强的事情。
杨辰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着,一种难以抑制的眩晕感袭来。杨辰用力地将葬魂剑插入地面,想用手扶住剑柄好让自己不至于摔倒,可接连试了两次,那把剑都是斜着刺入满地的腐叶之中,他只要稍稍一用力,葬魂剑便将地面上那些烂成一滩泥水的叶子扬起一大片,根本无从借力。
终于,杨辰将长剑狠狠地刺入脚下,他浑身汗如雨下,有一种虚脱般的无力感。身边那些被威压碾碎的蜘蛛留下的恶心液体依旧散发着恶臭,这气味让杨辰再也忍不住,他最终还是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呕吐着。
杨辰不知道自己吐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绝不是他胃里该有的食物残渣,那些东西反而像是在粘稠的已经有些发黑的血液中浸泡了一块块的内脏碎块。更甚者,在那些黑红色的物质中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杨辰强打精神看去,那居然是一条条手指粗细的小蛇。
杨辰大骇,不自觉地退后两步,接着他的双腿再没有能够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他直接摔倒在地,而当他再度望朝自己呕吐的地方望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杨辰在嘴角抹了一把,发现被擦拭在手上的只有残留的血迹,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半只是干呕了几下,方才那一切都只是幻觉。
杨辰的头越来越疼,眼皮也越来越沉,他终于放弃了想要再爬起来的想法,哪怕下一秒那只巨大的蜘蛛就会抬起腿踩在他身上将他的胸口戳出一个血窟窿他也不在乎,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慢慢飘远,视线开始模糊,最终,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杨辰的眼睛闭着,眼皮偶尔会动一下,但他早已经对身边的一切一无所知,整个人封闭无感,完全陷入对外界的一切毫无知觉的状态中。这时候别说那只巨蛛,就是一只公猪就能随随便便弄死他。
不过近在咫尺的那只看上去便令人浑身发冷的巨大蜘蛛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它好像得到了某种指示,只对那些针对苗女发起的攻击采取防守和反击,至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所以当杨辰被它击飞时,它并没有追来,在杨辰已经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时候,它也没有对杨辰痛下杀手。
将这林子里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串联起来,便好像一部充满戏剧性的影片,参与演出的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攻守,对战却又在出乎意料的一刻戛然而止,让一切都归于平静。这令人不由得想起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乏味到爆的足球赛,这样的比赛通常会在冗长的九十分钟后,在大家期盼已久的裁判哨声中以零比零的比分迎来结局。
不过比赛虽然结束了,但却还有新闻发布会,往往这场发布会的内容要比球赛本身更加劲爆,更有看点,更能吸引眼球。
地面上那个由无数毒蛛残尸和体液所组成的黑巫符咒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就好像原本平静得如同一片镜子一般的湖面,突然因为一阵突来的微风而泛起淋淋波光。
杨辰之前由于要使用领域而在自己指尖划出的口子早已经开始愈合,这时候那伤口却又崩裂开来。杨辰的血像是一颗颗晶莹的血红色玛瑙珠,在莫名的压力的作用下,一滴滴从他的身体里被挤出,从那伤口处滴落在地面上,融入那个玄妙的黑巫符咒之中。
那符文的颜色在悄然改变着,由原本色彩鲜艳的黄绿变成了深邃而神秘的深紫,其中还夹杂着几许淡淡的金色光点。不止如此,那符文上的文字也开始发生变化,地面上那些紫色的笔画就像一条条河流在一刻不停地流淌,划出一道道古老又玄妙的笔画。
杨辰一直紧闭着双眼,他的眉头蹙着,心脏以某种奇妙的节奏和韵律跳动,就像涿鹿之战时九黎部族敲响的战鼓,每一声都与天地万物共鸣。
深紫色的黑巫符咒一刻不停地变换,其间所蕴含的内容越来越深奥难明,而杨辰的识海之中也开始出现与之对应的一个个符号,这些符号出现后并不会消失,而是一直存留于他的识海内,最后将杨辰的识海撑得满满的,几乎下一秒就会爆裂一般。
可杨辰的脑袋并没有被撑得炸掉,反而是那些符号开始被慢慢压缩,逐渐产生了质变,它们的体积不断缩小,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