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凌府。

刮了几日的北风,这一日难得晴空万里,天空蓝得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钮钴禄惜珺在丫鬟的伺候下用过了早膳,便开始想那医馆陈容远那日所说的事情。

“青棋,今日咱们再出去一趟吧?”惜珺走到正在拿着鸡毛掸子四处掸灰的青棋身边,勾起她的胳膊,促狭地道。

“格格,您可别害奴婢了。上一次回府差点就被人抓住了,您还说要出门!”青棋道。

她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肯再带惜珺出去。

“哎,这么好的天,闷在屋子里,真心无聊。那出去逛逛花园子,总可以的吧!”惜珺叹了一口气,看看外面灿烂的阳光道。

“格格,夫人说了,您可以逛园子,但是万万不可再靠近水榭那边了。”另一个丫鬟抱琴连忙道。

上一回,惜珺落水,被救起后,她们这几个伺候的丫鬟可都是挨了罚的。

“不去就不去,水边冷,我就想去假山那边荡荡秋千!”惜珺道。

她心里知道几个丫鬟这是怕了。

拇指粗的棍子打在屁股上,想想就疼。

惜珺可怜几个丫鬟,特意央求了额娘伊尔根氏给她们上了最好的止疼药和消肿药,又在床上养了半个月才好了。

青棋和抱琴对视了一眼,便伺候着给她披上一份绯红色的棉披风,又用篮子装了一些糕点茶水一块儿出了门。

凌府的后花园在整个府宅的后面,假山在西北角边上。

为了让后宅的女眷有个活动的地方,凌柱特地在假山旁边打了两根碗口粗的木桩子,又在上面架了一根铁索秋千。以前钮钴禄惜珺就很爱到这里来荡秋千的。

“格格!”青棋惊慌地喊道,“格格,您坐在木板上面,奴婢推您。不要站在上面,太危险了!”

原来,惜珺一来到这里,就跑到秋千边上,用脚踩着木板,站了上去。

她这是要站在秋千上荡。

想想自己的命运,还有见不到的父母,她心里就觉得一股子憋闷。

正好站在秋千上,发发心里头的闷气。

“坐着没什么意思,还是这样有意思。棋儿,你来推我!”惜珺露出一丝明媚至极的笑颜道。

在明亮的日光的照射下,她的脸显得格外耀眼。

又因为少女穿着一件绯红色的绣合欢花的披风,一阵北风吹来,只将她那一身的鲜艳吹了起来。

“格格,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如是摔下来,奴婢可承担不起。”青棋焦急地双手合十祈求道。

“你放心,我不会掉下去的。快推吧!”惜珺突然双腿一蹲,自己开始荡起来。

“格格,当心!”两个丫头脸色都吓白了,心里为格格的胆大,惊得一头是细汗。

惜珺却越玩越起劲。

她双手牢牢地抓着铁索,腿下使劲用力,整个人身随着荡起的秋千飞了起来。

只看见蔚蓝色的天空下,秋千上的女子如一只活脱的春燕一般,煞是好看。

墙外,一身白色布衣,披着一件灰色长棉布斗篷的男子正从一条窄巷走过。

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手里端着一大摞书籍。

男子正是那日医馆中的陈容远,他听到一阵轻快的银铃般的笑声从左边墙里传了出来。

陈容远忍不住抬头往声音来的方向瞧去,只见一位姑娘的头时不时随着什么东西冒出墙头,又嗖地一下落了下去。

“是她!”

陈容远眼睛一亮,刚刚那从墙头冒出来的女子,正是五日前到自家医馆去瞧病的那位姑娘。

陈容远这几日天天都在医馆坐等着,生怕自己一日不去,那位姑娘来了寻不到自己,可偏偏她五日都没有来。

“公子,公子!”后面的小厮见陈容远站在那里不走了,只好出言问他。

“石头,这家是谁的宅院?”陈容远突然回转身问道。

“这个是凌府呀。公子,您一天到晚只会看书,从来都不闻窗外事。这家和咱们还是邻居呢。他们府上的凌大人是在宫里头当差的。”小厮石头连忙道。

陈容远眼睛一亮:原来她就住在自家隔壁。

他又看向那个方向,只是惜珺此刻已经玩累了,由着青棋扶着下了秋千了。

“公子,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石头也顺着陈容远看去的方向看了看,什么也没瞧见。

“回府!”陈容远嘴角扬起一股笑意,突然道。

那厢,惜珺在秋千上玩累了,便带领着丫鬟在后花园里四处走走。

因为是冬季,除了一些长青的松柏外,也只有桃树此刻有花可看。

惜珺带着丫鬟来到了后花园那块种植着几株桃花的地方,却碰到了正在花下赏花的二妹妹惜桐。

她乃是凌柱的小妾吴氏所出,比惜珺小了三岁,刚刚十岁。

“给长姐请安!”阮桐见惜珺来了,连忙乖巧地走上前请安。

“桐儿,我们姐妹无需多礼。”惜珺拉起妹妹道。

她瞧着小姑娘长得如春天里那一朵最鲜嫩的花骨朵儿似的脸,心里就没来由地喜欢。

“长姐,不如我们摘了一些桃红,拿回去泡了洗脸。”惜桐道,“姐姐,可有什么其他想法?”

惜珺惊讶地看着只有十岁的“妹妹”,心里感叹这古代的女子从十岁就开始注重自己的容颜了,自己这个后世穿来的“大姐姐”实在自愧不如呀。

“那个,桐儿,桃花到是可以入菜呢!”惜珺却忍不住道。

惜桐诧异地看


状态提示:第7章 瞧见--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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