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孙悦瑶赶忙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惶恐,“我们敬重夫人,以夫人马首是瞻,绝对不敢忘本,只是少爷他……”

孙悦瑶欲言又止,话说一半留一半,却比开门见山的冲击力道更强。

江宛的思绪更加的不平静,她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十月怀胎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居然胳膊肘向外拐,宠着一个野丫头。

“季雨悠……”

岳天成愤怒的面色显出几分犹豫。

那姑娘前几天,还流掉了一个岳家的孩子。

这事儿就有些难办。

孙悦瑶察言观色,看出了主人心中的顾虑,适时地开口添了一把火,“不过季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更何况现在情况特殊,她的身份也非同一般,还请老爷和夫人手下留情不要和她计较!”

江宛神色一凛。

“开什么玩笑?身份不一般?不就是一个女佣吗?什么时候我们处置一个犯了错的女佣还要顾虑这顾虑那了?”

岳天成也是眉毛一竖,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很有几分想要狠狠教训季雨悠,来挽回自己威信的冲动。

“来人,赶紧去把那个女仆给我带过来!”

岳天成一挥手,十分豪气地吩咐道。

孙悦瑶跪在地上低着头,嘴角的笑容十分恣意。

“可是,这个时候雨悠她应该在少爷的房间里休息。”主管犹豫着说道。

让她们去和岳凌寒抢人,真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花的,在场恐怕没有人有这个胆量,故而没有人敢动作。

“哼,那又如何?一个女仆罢了,犯了错我想教训是天经地义,快去给我带下来!”

岳天成对着出头的主管怒目而视。

主管长叹一口气,正打算自认倒霉地站起身,就发现眼前的人都僵硬了神色。

“这是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

身后,一个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却存在感十足的声音响起,岳凌寒穿着居家的休闲服饰,迈着大长腿在餐桌边站立,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

“父亲,母亲。”

他微微点头,礼仪姿态倒是做的足。

“哼,你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岳天成鼻孔出气,嘲讽冷笑一声撇开眼去。

“凌寒啊,你来的正好。你爸爸养在花房的那些名贵盆栽全部被季雨悠给毁了,这件事——”

“哦?是吗?”

岳凌寒拿起一个苹果,在空中抛接几下,*地递到嘴边咬了一口,雪白的手指和殷红的苹果色差对比强烈,美的惊心动魄。

可当事人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自己的两位亲人。

“所以呢?”

江宛一愣,不知怎的底气倏然流失了几分。

“所,所以我们得要她下来,警告教训一下否则……”

“那些盆栽,很贵吗?”

岳凌寒却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看向一旁跪着的花匠,示意他来回答。

“是的少爷,都是稀有的品种,现在有价无市,林林总总加起来恐怕有上千万……”

说着,花匠不忍心地低下了头。

毕竟是一个女仆犯下的错,却无意中毁坏了主人上千万的心爱之物,怎么可能被轻易地放过。

想到这,还有自己的未来,花匠哀愁起来。

岳天成眉眼一动,“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

“我倒是不知道,我岳凌寒的父亲,什么时候沦落到为了上千万和人斤斤计较的程度了,这也是我的失职。”

岳凌寒嘴角噙着笑意,“说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苛待了你们呢,区区千万的东西,也宝贝的和什么似的。”

“你什么意思!”岳天成怒喝。

这话狠狠地戳中了他的心窝子。

自从岳凌寒掌管了岳氏集团后,他们的权力被一再压缩,前些日子为了打点人脉,花了不少的钱,毕竟培植自己的势力总是少不得用钱收买人心。

后来岳凌寒知道后,更加大了对他们的打压力度,甚至还掏空了在他们夫妻名下的产业,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收入确实大大缩水。虽然远远谈不上收入低下,但确实有些大不如前。

“父亲别激动,就像母亲说的,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毕竟你除了这副老而不僵的身子,也没剩下什么了。”

岳凌寒说着站起了身,“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不在这碍眼了,您们慢用。”

他指点了两位女仆,让她们把早餐送两份到房间里去。

其实这才是他下楼的目的。

床上的人儿还没醒,今天谨防再出什么岔子,岳凌寒决定推了一整天的工作在家里陪着那丫头,但是又怕她早上起来肚子饿,便下楼来想吩咐女佣送点什么上去。

没想到刚到楼下就看见了精彩的一幕。

“对了。”

岳凌寒脚步一错,又悠悠然回过身来,“我都忘了,毕竟是雨悠不小心犯了错,也不能叫父亲母亲吃亏,不过我这个做男朋友的出面也是一样的。”

“黄伯,记得以我的名义把那些盆栽全部重买一遍,能买到几颗买几颗,父亲要是看着膈应,让雨悠没事摔着玩也可以。”

“咳咳咳好,好的。”

黄伯险些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耳背,出现了幻听,等确认了没错以后差点把肺都咳出来。

摔着玩儿?

上千万的花卉摔着玩儿?

黄伯恭敬地低下身子,再抬头看向少爷房间方向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崇敬。

看来这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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