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季无情微微颔首,回答得甚是理所当然。

申屠璃的脸色越发地难看,比起这清晨的寒露还冷,她冷视着季无情与玉汝恒,见他们二人的唇角处都有咬破的痕迹,她气得大喘气,接着从季无情的上前越过,拽着玉汝恒的手臂便向前走去。

季无情却在此刻启唇道,“公主殿下,小玉子自今儿个起,便要去都知监当差,您今儿个还要回青苔寺,如今皇上移驾前朝的时辰将近,小玉子还要前去都知监办事。”

申屠璃却不理会季无情,听着他的话,拽着玉汝恒手臂的手紧了紧,只要稍微用力,便能捏断。

玉汝恒抬眸看向申屠璃,便要抽出自个得手,可是被她拽得太紧,她只要用力一抽,立在原地,躬身道,“公主殿下,奴才还要赶去办差。”

“你……”申屠璃怔愣在原地,紧咬着唇,见她还是那般淡然地模样,再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季无情,她越发地恼火,猛地转身,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了后背的伤口,忍不住地闷哼一声,“啊!”

玉汝恒抬眸正好看到那绛紫色对襟褙子上印出了血,她抬步上前,“公主殿下,您昨儿个未上药?”

“你不在,谁给本公主上药?”申屠璃没好气地看着她,见她关心地看着自个,那股子莫名的怒火变成了埋怨。

玉汝恒主动地扶着她,“奴才扶您回宫。”

“恩。”申屠璃听到她这一句,那满腔的火气也瞬间地消散了,点着头,还有些虚弱地顺势靠在了玉汝恒的身上,表现地甚是无力。

玉汝恒见她如此,倘若这样回宫,必定会引来非议,便扶着她前往偏值房,“委屈公主殿下移驾偏值房。”

“好。”申屠璃半眯着眼,脸色有些泛白,俨然一副伤势不轻的模样。

她将自个的重心都压在了玉汝恒的身体,任由着玉汝恒扶着缓缓地向前走着,直至从季无情的身旁越过,她还给了季无情一个挑衅地眼神。

季无情狭长的双眸微微一动,“小玉子,你别忘了今儿个差事。”

“厂臣适才说过,旨意要等到早朝之后才会下达,奴才如今去也于事无补。”玉汝恒将他适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便扶着申屠璃向前走去。

季无情着实吃了闷亏,盯着她扶着申屠璃离开的身影,而申屠璃还微微转头,冲着他得意一笑,便又虚弱地靠在了玉汝恒的肩膀上。

季无情直视着那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身影,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幽幽地叹了口气,便向前走去,自作孽不可活啊。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申屠璃,她适才那细微地举动,自然是被玉汝恒看了个正着,不过,并未将点破。

申屠璃侧眸看着玉汝恒的玉颜,她勾唇淡淡地笑容,只是看着玉汝恒那嘴角的咬痕,着实地不自在。

不一会,便重新回到了偏值房,玉汝恒扶着申屠璃趴在方榻上,而她则将里间的帘子放下,拿过玉肌膏便行至她的身旁,“公主殿下在这处歇会,奴才待会送您回宫。”

“恩。”申屠璃一夜未眠,担忧着她的安危,一早跑过来,又动了气,如今趴在方榻上,困意袭来,合眼睡下。

玉汝恒见她如此,便收起玉肌膏,待她醒来之后再上药,而后,便命富春前去玉粹宫那一身崭新的衣裳过来。

她转身打开帘子便行至床榻旁,云景行缓缓地睁开双眸,便对上她笑吟吟地眉眼,天色依旧未亮,屋内透着暗暗的光芒,冷冷清清,他的心却升起了淡淡的暖意。

“景帝感觉如何?”玉汝恒低声问道。

“还好。”云景行坐起身来,一顺不顺地盯着她,声音带着几丝的淡雅。

她抬手覆上他的额头,自然地收起,“景帝这些时日便歇在奴才这处。”

“你是让我跟着你?”云景行抬眸看着她,明显感到意外。

玉汝恒点头,“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倘若景帝从这处离开,那便必死无疑。”

云景行微微一顿,死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只是,他还有一件事未完成,所以,他不得不如此。

玉汝恒见他那双眸子异常的平静,无喜无悲,连带着一丁点的情绪都无,仿若这世上已再无他眷恋之事。

“你不怕我连累你?”云景行回过神来,低声开口。

玉汝恒沉默片刻,话锋一转,“景帝打算何时离开?”

云景行缓缓地合上双眸,那略显苍白的唇轻轻颤动,“我在等一个人,倘若他来了,我便走。”

“那他若不来呢?”玉汝恒见他此刻云山雾罩,犹如超脱了九霄云外,一切的世俗在他面前不过是烟消云散,他的神情太过于淡漠。

“我在等。”云景行从未将心事告诉任何一个人,长久以来,他独自便囚禁在宫殿内,也无人听他说话,即便是自个,也不远自言自语,如今,他却在向她诉说着心事。

“等多久?”玉汝恒想起昨夜他所说的话,她不禁想着,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够让他不愿离开,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长达一年之久?

“也许很短,也许会很长。”云景行的声音越发地轻,或许连他都不愿意相信。

玉汝恒看着这样的云景行,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本就虚无缥缈的希望,又何必去苦苦等待,她温和的双眸一冷,“景帝又何须自欺欺人,你心中很清楚,你等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出现。”

“你不是他,又怎知他不会出现?”云景行始终闭着双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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