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汝恒狭长的双眸微挑,凉薄的唇向一侧抿着,侧眸看了一眼小冬子,“这刁蛮公主杂家未曾听闻过?”

“这刁蛮公主,乃是先皇生前最受宠的公主,年仅七岁便封号为昌隆帝姬,排位第五,单名一个‘璃’字,自幼便被娇宠,养成了骄纵蛮横的性子。先皇驾崩时,赐予她一块免死金牌,更是留下圣谕,命皇上保昌隆帝姬一生富贵荣华,故而皇上也会让她几分。而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皇上,她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各宫的主子们也对她忌惮三分。”小冬子眼尖地回道。

玉汝恒听罢,略显白嫩的手指上不染一丝尘埃,她轻捻着一支玉簪,斜睨眸,“她为何要见杂家?”

小冬子对玉汝恒心存着敬畏,如今值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一旁的炭火发出“噼呲”的响声,震得他的心微微颤动着,明明屋内透着暖意,他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立在自个该站的位置,“昌隆帝姬乃是出名的美人儿,生来便独宠无二,只要她想要的,便一定要得到,而且样样皆是独一无二的,她自恃美貌倾城,眼里更是容不得旁人比她貌美,而这些时日,有关于玉掌印之事,更是在宫内传的沸沸扬扬,自然引起了昌隆帝姬的好胜心。”

玉汝恒了然一笑,手腕一动,那玉簪便自空中抛出,稳稳当当地插入了小冬子头顶的管帽上,“去吧。”

“奴才告退。”小冬子显然一惊,感觉发间猛地穿透过一阵凉意,他吓得冷汗淋漓,随即恭敬一礼,便退了出去。

待踏出值房时,还不忘抬手摸着那冰凉的玉簪,深深地吐了口气,抬眸便对上富春正盯着他瞧着。他将管帽上的玉簪拔出,莹润的触感冰凉入骨,看这成色亦是上乘,他小心地揣入怀中,冲着富春嘿嘿一笑,便悄悄离开。

富春看着小冬子那贪财的模样,不免忧心忡忡起来,他能被玉掌印收买,有朝一日,也必定会被旁人收买,防人之心不可无,日后还是多提防些。

内书堂乃是宦官受习之所,但凡二十四衙门各典薄、掌印、监丞上任之时,需在此处受习,必定是要通文墨,懂书算,四书五经虽不能精通,却也是要涉猎一二才是。

玉汝恒一早便得了司礼监季督主传来的通令,命他每日抽出晌午的两个时辰前去内书堂受习,她简单地安排了局内之事,便信步前往内书堂。

她估算着时辰,亦是早到了半个时辰,早先她便前来过内书堂,那时她不过是个地位卑贱的小火者,是没有资格入这内书堂的上和园,好在今时不同往日,她抬眸看了一眼这上和园内的景致摆设,颇具儒雅之风,不免让她想起了大冶国的皇宫。

想着前世,她乃是第一位以女子之身被选中的暗帝,故而,她自幼便接受着严苛的受习训练,与宫中其他的皇子皇女不能一同读书习字,自然也感受不到这种许多人同坐在教堂受习的氛围。

只是如今一切都要重新来过,她所背负的早已不是一个国家的责任与使命,而是国仇家恨,灭国之仇,还有这具身体背后隐藏的巨大秘密。

其他衙门的宦官已尽数到齐,亦是早早便听闻了昌隆帝姬要前来一事,除了与酒醋面局有来往的几个衙门,其他衙门对于这凭空上任的玉汝恒不免心存好奇。

而她则是按照衙门的等级排位,安静地坐在偏角处,却还是时不时地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内书堂教习的乃是翰林院侍讲学士,此刻却并未坐在讲堂,而是恭敬地立在矮桌旁,厅堂内更是鸦雀无声,他们如今是在恭候着一人的到来。

“昌隆帝姬到!”一道公鸭嗓音响起,气派的仪仗拉开,寂静的上和园上空由远而近地传来珠翠叮铃的清脆之声。

玉汝恒如今并无武功,好在这幅身子筋骨不错,她若是勤于调息,假以时日,或许能恢复以往五成的功力,只是如今,她只能步步为营,屈居于人下。

“奴才恭迎昌隆帝姬万福金安!”伴随着那轻盈地脚步娓娓而至,玉汝恒随着众人自座位起身,匍匐与地上,他们不是朝臣,而是奴才,见到主子自然是要将整个身子趴在地上,这也是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个早已经不是那个呼风唤雨,手握乾坤的暗帝,如今,她不过是大郦国内宫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她首先要学的便是一个“忍”字。

“谁是玉汝恒?”清丽的声音在短暂的沉寂中响起,那声音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

“奴才便是。”玉汝恒依旧匍匐在地,她的声音不似以往的冷冽,反倒是多了几分的温和,又带着几分的谦卑,但却像是潺潺泉水般,听着甚是舒心。

她话语刚落,耳边便传来衣衫悉索之声,直至有一人站在她的跟前,她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萦绕而来,她依旧将脸近乎于贴在地上,并未抬头。

“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语气,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口气,跟前的人不过是捏起手中的凤灵扇,不耐烦地摇晃着。

玉汝恒温顺地应了一声,“奴才遵命。”

她将埋与双臂间的头缓缓抬起,保持着近乎于膜拜的姿势,将目光落在了此刻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的昌隆帝姬的身上,这是一张略显稚嫩的容颜,精致的妆容,高贵典雅的装扮,难掩的公主威严之气,她的确是绝色美人,尤其是那一双刻意压下眼角戾气的勾魂摄魄的眸子,如今眉尾轻挑,更是生出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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