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峨眉十九剑>第17章 双双进阶(下)

韩潇湘死死咬着牙齿,眼泪如珍珠般滑落,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没用!”

浪云迹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到了,那滴眼泪,那一巴掌,很真性情,起码,他坚信,温家的余孽,不是傻子,只是经历了很多奇怪的事,而且,执念很杂很深。

念在她好歹救了自己,又,哎,蓝帝利用自己,他也看开了,生死面前,恩怨情仇都没那么重要了。他的一生,除了江照风,委实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既然无所事事,无所归宿,无所追求,倒不如,好好劝解此女一番,省得,无聊!

”我也曾有过心魔。我本是虞国太子,“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江湖武林朝堂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是蓝帝念在他上有用途,才强势镇压了流言而已:”相互倾轧,尔虞我诈,营私结dang都是宫中的常态。三岁那年父皇纳了新妃,我的姑姑嫉妒母后的权势,居然投诚了新妃,暗中与母后为敌。姑姑将她的儿子送入宫做我的侍读,目的不是侍奉我,而是为诬陷我谋反下的大棋。“

”五岁那年,我进入地灵阶,就在我全心修炼之时,那个伴读,我的表弟闯入我的密室,在我耳边笑嘻嘻地和盘托出了他和姑母的阴谋。我因此而气息紊乱,真气大跌,与普通人无异。当我赶到庆华殿时,就看到姑母和新妃在一起,地上是母后助我谋反的证据,父皇在龙椅上勃然大怒。那个证据其实就是表弟模仿我的字迹写的一封调动林家军的虎符调用令而已。“

”如果构陷我的是宰相,是新妃,我都可以压住真气不至于冲伤筋脉,我之所以气愤,是因为谋划害我的是我的姑母,是我的表弟,是我的亲人。我的姑母是母后最疼爱的妹妹,我的表弟与我兄弟相称,进出都不必行君臣之礼。“

浪云迹自嘲地笑了笑,满脸的漫不经心:”六岁那年,母后于冷宫自尽,我被姑母一句话就送到了大靖做质子。幸亏,遇到了江照风,他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温暖。是他教会我放下执念,也是他告诉我,我之所以会生气,只是因为我在乎,我在乎那些亲人,所以才会恨她们的背叛。“

”所以,有过执念,放下执念,便得心静;有过在乎,不去在乎,便得宽心。“

浪云迹的眉目很是深邃,偏偏在回忆过去时,眉心现出宽朗和潇洒,眼底有纯澈的清光,竟然也对着温家的余孽亲和地笑了笑,居然在那一刹那,浪云迹心底的一个疙瘩倏忽解开,如风雨漫平陵,清风拂山岗。

对呀,浪云迹此刻是真的笑了,虽然青丝散乱在狭长的脸上有些狼狈,但那一笑,如光华重现,如月照梨花,清朗疏绝。

对呀,他和天山的恩怨都是蓝帝挑起的。蓝胜机说温侯出计谋坑杀了靖帝,他的父君,所以,温家的余孽是他的杀父仇人。他信了,以杀温家余孽为任,但,他必须放下这个执念,因为,这个执念本就不存在。

他与温家余孽本无仇怨啊!

浪云迹发自内心的笑了,对蓝胜机有意加注于自己身上的杀父之仇,和他自以为是的杀戮都在刹那间消散,心境如烟雾过后山岚清瘦爽约。

仇恨本无。或许他的内心里不愿与顶天立地的温侯之后为敌,当了多年的傀儡后,忽然想通了,自己与温侯之后本无仇隙,故而心中一时间又暖又唏嘘又觉人生荒唐。

浪云迹探手忍不住摸了摸韩潇湘的头,洒然笑:“温家的余孽,”又笑笑:“你很好!”

“不,韩姑娘,你甚得我心。”

甚得你心?

韩潇湘已被浪云迹如清风明月湛然如波的笑容深深吸引,又见他极为温柔和善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竟忍不住触动少女情怀,往他怀里一扑。

幸而,浪云迹轻轻推开了她,语音颇为和缓,声线平静又安然,并隐含着某种期待:”韩姑娘,你懂了吗?你之所以不甘,怨怼,只是因为,你心里在乎你的那些同事,或者男朋友,或者闺蜜。虽然,我不懂‘龟蜜’是什么,为什么你的朋友会被它抢走,但我确定你不甘是因为在乎,只要你,不去在乎,那心魔,自然消失无形。”

韩潇湘在刹那间也有了些了悟:“社会上,每个人都希望实现自我价值,都渴望被认可,当,不被认可时,自然会不甘,而当想报复时,又懦弱,又被各种因素限制,所以消沉,因得不到解决而沉淀为一种性格方面的病。”

韩潇湘不需要浪云迹听懂这一切。起码,她现在很开心,无论,执念是否消散,自己的抑郁症是否解决,她都很开心,于是,她轻轻地把头靠在浪云迹结了疤的肩头,虽然咯地不舒服,但她心里自在了。

“好吧,我只是需要倾诉而已。”

两人都达成了一种默契,并且,都因为解开心结,得到倾诉,以及了解了彼此而高兴。

雪貂绿绒绒的毛垂在两人后背,两人并肩而坐,各自脸上清风拂白月般朗然阔约。

心结散去,体内的真气竟然在刹那间运转地颇快,并且隐隐有光华在身侧流转。韩潇湘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愉快,很想大声叫起来。

与拿到文凭,攻克难题,得到上司赏识,被同事认可的快乐不同,那是一种大愉悦,是心灵与天地沟通后的一种得到归宿的满足。

而就在刹那,竹屋外的悬浮的雪花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召唤。

或者说,因为那雪花被天地灵气和真气浮起,此刻,韩浪二人都在快速地运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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