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衣剑走上前来,卞黎也飞身从墙头跃下,站在赵衣剑身前。
赵衣剑看见卞黎模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的笑容十分优雅,有着那种官宦之人所特有的雅致。
他的眼角随着嘴角一同转为笑意,他轻声开口道:“卞黎护法,武功果然不俗。”
卞黎听他言语,眼神一凝,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赵衣剑,整个身子绷紧以作警戒状,嘴上一言不发,心中却感到一丝不妙。
眼前这个人,有着他从未感受过的强大。
他如今虽然拥有着黑气,实力强横,对抗后天七重甚至是碾压之势,但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胜算。
“这就是先天强者吗?”赵衣剑身上的先天威压淡淡散发出来,却让卞黎感到一阵呼吸阻塞。
眼前这个人,若他不逃走,则必败无疑。
“卞黎护法,本官不欲妄生杀戮,这样如何,你与本官决一死战,若本官死,尔等自然无虞,若你死,这些盗门中人,本官绝不再杀一人。
可若是你不肯与本官决一死战,那么在场诸人,本官必定,一人不留!”
赵衣剑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卞黎身后的盗门众人和杀牛会众人。
“不可!”卞黎尚未说话,吴连却抢先开口,他知道这赵衣剑是先天强者,卞黎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要是让卞黎与赵衣剑一战,那不是决死,而是送死。
赵衣剑看了吴连一眼,吴连心中一怒,回瞪回去。
嘴角微微向下一拧,赵衣剑的眼中生出一丝厌恶,他突然瞬身到吴连身边,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吴连心中一惊,却来不及抵挡。
“哧喇”
利刃切入,赵衣剑将绣春刀收回回到原地,似乎从未行动一般,而不远处的吴连,右手已经被齐根切断。
“啊!”吴连大吼一声,左手猛然捂住右臂的断口,涌流而出的鲜血透过了他的衣衫和手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卞黎定定看着眼前的赵衣剑,右手微微有些发颤,在他的手中,一直绑着他那柄残旧长剑上的老旧布带彻底断了。
这条已成两段的布带与吴连的鲜血一同落在地上,鲜血声遮掩住了布带落地的声音。
盗门众人站在卞黎身后,没有人发现他的额头上流出了一滴汗水,这是他习得黑风决以来第一次对敌人感到恐惧。
方才赵衣剑不只是对吴连出手,同样对他也出了一刀。
这一刀迅捷无比而又威力巨大,他将黑气凝在长剑的剑鞘之上,竭尽全力挡住了赵衣剑袭来的那一刀,只是他虽然挡下了那一刀,却无法阻挡赵衣剑接下来的行动。
而赵衣剑借着他挡开那一刀的余力,又对着吴连再次出了一刀。
两刀出毕,仿若一刀,一刀入眼,仿若未出。
众人只觉一阵眼花缭乱,赵衣剑便已收回了绣春刀,若非吴连的鲜血滴落在地上,他们甚至以为这一刀是错觉。
吴连大吼两声,似乎遏制住了疼痛,他腰上一沉站稳身子,运转起内功,手臂断口不断流出的血便少了一些。
他脱下外衣借着牙齿将之撕开,又以牙齿代手,与另一只手一同迅速将撕破的衣服绑在伤口之上,并死死绑紧。
不断运转的内力遏制了他右臂的流血,如今他将伤口缚住,虽然面色虚弱发白,却仍旧坚毅地站立着。
赵衣剑瞟了吴连一眼,也不继续出口,而是对卞黎说道:“卞黎护法,你为何还不决定,是不在乎你这些兄弟的性命了吗?”
卞黎仍不作声,只是死死戒备着赵衣剑。
一息两息三息
三息过去,吴连咬紧牙关站在原地,眼神热切地看着卞黎,而卞黎则将右手攀向了剑柄,防备着赵衣剑。
赵衣剑眼神轻松,嘴角微笑,他并不准备出手,他已经看出卞黎身后的人中,已经有人忍耐不住了。
“卞护法,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一个铜手哭泣出声,他急切地盯着卞黎,希望卞黎能与赵衣剑一战。
方才赵衣剑那一刀的实力他看在眼里,就连吴连护法那样的强者也毫无还手之力,若卞黎不与他决死,他们岂不是要陪葬?
卞黎听言,右手紧紧握住长剑的剑柄,却仍未出手。
另一个铜手也按捺不住恐惧之情,对卞黎出言道:“卞黎,你就这么自私吗?你连与总捕头决死一战都不敢,非要拉着我们陪葬吗?”
“正是!”
“卞黎,你要害死我们吗?亏你平日假仁假义,今日却要陷我们于死境?”
“卞黎,你这个懦夫!”
“总捕头,这都是卞黎一人之错,我们无辜啊总捕头”一个铁手哭泣着向着赵衣剑跪了下来。
“卞黎你这害群之马,害人之贼!你再不上前,我等就要就先将你杀了,再将人头献与总捕头!”一个铜手怒火中烧,他拔出腰间的柳叶刀,直指卞黎。
他抽刀的动作一出,十余人皆是将武器抽出面对着卞黎,他们一步步向前,似乎他们结伴而行便能克制对卞黎的恐惧。
原先投降的盗门众人纷纷跟随向前,杀牛会众人则大多站住不动。
吴连看着不断逼近卞黎的众人,面色惨白的走上前,想要阻止这些人,可他身旁那些没有逼近卞黎的杀牛会众人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铜手摇了摇头,对吴连小声说道:“吴护法,我们救不了卞护法。”
吴连听言,心中愤怒不已,他一掌拍在那铜手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