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点,姚璟姚县令是认可的:国朝一向优恤勋贵,何瑾这种勋贵纵然犯了罪,他这位京县的六品正官,也只有审问而没有裁决的权力,必须上报顺天府奏请三法司复审。
可何瑾要是主动去怼一些官吏,只要不是太过分,惹得天怒人怨,那基本上就是一怼一个准儿。
“其二,东翁莫要忘了,何公子今年不过才十六。”见姚璟有些意动,陈老爷子又开口道。
“乳臭未干、毛躁冲动,这应当是短肋,而非优点吧?”
“不然。”陈老爷子摇摇头,道:“若是寻常十六岁少年,岂能如此步步为营,令吴老汉及满街乞丐为其效力?”
“可偏偏何公子又不惧凶险,主动招惹那一枝梅为母报仇,又岂非证明何公子有一腔热血、深明大义?”
姚璟明白了,这分明是陈老爷子拐着弯儿夸何瑾有勇有谋,是位少年英才。但转念一想,他还是觉得如此太过冒险,故而沉吟道:“先生,反正还有一段时日,不如我等便看看他此番胜败,再做决定如何?”
陈铭想想也是,他也不能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打包票,便饮了盏中的残茶,道:“如此最为稳妥,希望那位何公子,能给我等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