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树匀速搅拌咖啡,“或许两者可以很好的结合。”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说?”任漫起身往外走,她再也不想被人利用,“晚饭就免了,再见。”
徐建树默默地看着她往外走,突然提高音量,“如果当初我说,你会答应和陈准竞争吗?”
他夹杂着的笑意中透漏出无奈。
任漫停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他的问题。
“这个es确实和你很搭。你生日那天实在抽不开身。”徐建树注视着她,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接受自己的匿名礼物。
任漫一愣,转身看了他一眼,随即快步蹿出了门口。
到了一楼大厅,任漫透过窗户,远远地看到吴悠悠走向停车场。她穿着整洁的职业装,脚步匆忙,不时吩咐身边的几个部下,俨然一个都市里穿梭于各种场合的女强人。
上车的时候,她发现了在远处望着自己的任漫,于是从焦虑的表情中,硬是挤出了个笑容,看那口型,应该是在说——“漫漫,没什么大不了的。”
任漫略一歪头,微微一笑,想着,那个曾经在自己身边咋咋呼呼的天真小女生长大了呢。那自己,这些年又做了些什么呢?
除了和陈准那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似乎什么也没剩下。
回到公寓,打开灯,房间里空荡荡的。
初冬的冷空气灌进来,空调已经坏了一周,也没找人来修理。寒意袭来,任漫抱着双脚,呆滞的坐在沙发上。
有人打来电话,任漫强打着精神接通,“喂,妈。”
“漫漫啊,吃饭了没。天气转凉了,记得多添点衣服。”
任漫吸吸鼻子,“嗯,知道的。你们也是。”
“最近怎么样了,还好吧。”
“很好。”
“陈准呢?他也还好吧。”
“也挺好的。”任漫盘着的双腿,一阵麻意传上来,她换了个坐姿。
“说起来,他好久没给我们打过电话了呢。那天你爸爸还和他爸爸聊起这件事呢。你爸说,他就是认准了你不会跑了,所以才作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真是可恨呀。”
任漫轻轻一笑。
“都商量好了,年底就给你们办婚事。饭店,礼堂什么的,都依旧预定好了。你知道的,年底结婚的人很多,到时候怎么也不能让你和陈准的婚事和别人家挤在一起办。你别说,那家那个老头,这点还是想得挺周到的……”
对面事无巨细的说起婚礼的细节,任漫只是听着,好像在听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不过,事实上,确实也和自己无关了。
她说,“我和陈准分手了。”
电话那边的人,沉沉地摒住了呼吸,好久好久才说,“女儿,早点回家。我和你爸,在家里等你。”
挂断电话,任漫开始收拾东西。房间里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装了两个行李箱,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带不走。
夜里十一点,她平躺在床上,在一片黑暗中注视天花板。总觉得它会掉下来一样,可是什么也没发生。
忍了一整天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她翻了翻身。终于将陈准离开这个事实,作为事实来接受。
早上,这个城市的第一缕光射进房间,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里,却发现怎么也使不出一丝力气从床上爬起来。
————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某些角落依旧漆黑一片。
简随之来回拨弄了几次开关,电灯依旧没有亮起。他叹息一声,因为没有及时交房租的缘故,房东在今天断了电。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自来水倒是依旧畅通。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卧室打开钱包,里面只有几张被冻结的银行卡。
看来这次他是动了真格的了。简随之看了看书桌上的设计图纸,一想到那个人暴跳如雷的样子,在如此窘境下,他也不自觉地狡黠一笑。
目前,当务之急,倒不是没有电。那个流浪猫出没的广场,他已经快一周没去了,因为他已经拿不出钱去购买猫粮。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件事。他望了望,洗净放在袋子里的衣服,脑海里浮现出那天那个女人的样子。
她似乎遭遇了什么难题,失魂落魄的样子。
“居然还有心思担心别人,我真是个大善人啊。”他一拍脑门,肚子咕咕的直叫。
简随之拿起车钥匙,把房门打开一条缝,确认房东没有在门口蹲守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门。
追逐着夕阳下落的方向,他开着那辆灰蒙蒙的二手奥迪在城市里闲逛。
等红灯的时候,旁边车道的大哥摇下车窗喊道,“兄弟,你这车该去洗洗了。”
“知道,我这不是在等雨吗。”简随之也摇下车窗。
“嘿,少贫了。对面广场那边有个洗车场。你这样子,小心交警叔叔当你是农用车不让你进市区。”
简随之摇上车窗,一踩油门往广场那边开去。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停下,慢步往广场走。
一排古老的建筑下有许多街头画工支起画板在摆摊画肖像画。
“大哥,画板画笔借我摆下呗。”他拦住一个准备离开的人问。
扎着小辫子的大哥白了他一眼,“自己买去,同行是冤家没听过?”
简随之呵呵笑,“什么同行呀。你这副打扮,一看就是艺术家,你看我这么穷,一看也是艺术家。我们应该惺惺相惜。”
大哥驻足打量他,压得低低的鸭舌帽,拉过鼻梁的黑色口罩。这副打扮,不是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