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顶着数百道探究的视线睨视了陶华一眼,眉心紧拧,眼底闪过几分怒色。

他就是有心撒谎帮助袁氏怕是也不成了。从她那里要来银两给大喜买东西补身子的事有几个老长辈儿可以作证,传到乡亲们的耳朵里也是早晚的事。

“对,我确实是给了旬一些银子。那些钱也是从袁氏手里拿来给大喜买药补身子的。”

“村长,你……”

袁氏之所以有这么大底气跟陶华胡搅蛮缠污蔑她,就是因为有张之的协助,认定了这一仗她会赢的。

可是现在……

袁氏心底充满了恐慌与被欺骗后的愤怒,可是她又没办法把张之怎么样,毕竟对方并没有答应过什么。

就在袁氏想着还有什么出路的时候,张之再次开口补充道。

“但是……”他看了看陶华露出个诡异的笑容,“你给余氏买东西的那些银子是不是我给旬的,那就不知道了。除非你有证据证明。”

袁氏像是死里逃生终于活过来了一样,赶忙附和着张之说道,“对,你要有证据。”

陶华嗤笑一声,“那你就让她拿出我偷她银子的证据,还有那银子上面有啥标记、长什么样?我要一字不差的让她说出来,然后我就会拿出我这边证明自己没偷的证据。”

“怎么样,这件事很公平吧?我想村长也一定会赞成的。”

张之被噎的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极其难看。本以为会妥妥的赢了陶华,没想到她竟然会不按常理出牌,利用自己的话反套路解了围。

简直是岂有此理!

此时,被黑夜笼罩着的陶华像极了天空中耀眼的星星,全身上下闪着无形却又耀眼的光芒。气定神闲的她跟气急败坏的张之倒是成了鲜明对比。

“好了,既然村长也没有异议,那么就请袁大娘拿出证据来吧。正好大家伙儿也都在这里,不怕这事办不公正。”

袁氏哪里拿的出来证据,这些话都是被陶华抓住偷东西后没办法脱身时随便扯的谎话。现在到了要兑现的时候了,她该咋办?

“村长,我……”

张之接收到袁氏求救的眼神时,心里的那些气闷还没有消散。所以口气上很冲,脸上也是怒色狰狞。

“看我干啥?你不是说她偷了你的银子吗?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不就行了。”

袁氏被张之冷厉的眼神那么一瞪,目光呆滞,脚下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他,他这是撒手不管了?那我咋办?我不能被坐实了罪名啊!

张之背过身去不去理会袁氏,任由那两道视线就是戳破了后背,他也不会再多为她说一句话。

“老寡妇,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别是两眼一抹黑,胡扯八扯的吧?”

“你看她那样儿就知道是咋回事了,不要脸!”

讨伐袁氏的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陶华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了会。见闹腾的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该出来说说情了。毕竟两个人之前还是婆媳关系,不出来显得太无情。

“算了算了,道个歉也就过去了。家里要是真的揭不开锅了,那就蒯碗面走吧。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这次这事就算了,下次再偷鸡摸狗的欺负我们可不行!”

陶华的大度、通情达理懂得讲情面使得不少乡亲父老忍不住打心里赞叹,这事儿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可办不了这么漂亮。

“不行,这件事可不能这样算了。我记得咱们村子里可有个规矩,谁要是干了偷鸡摸狗的事儿就得游街一天。”

经这人一提醒所有人都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条老规矩,只是久到人们都快把它给忘了。

这么些年来家家夜不闭户也没有闯空门的,打从心眼儿里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出现在自家村里。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让人家抓住了,以后还咋在村里过活?

只要是正经人家都要脸面!

张之也不知道村里还有这么一条规矩,毕竟他是外来的,没有土生土长在这里,更没有人告诉过他。

“还要游街?”

“对!游街!”乡亲们的态度很坚定,这件事上没有丝毫的退步意思。

“村长,你还有啥好犹豫的?村里之所以有今天的安宁都是听着老祖宗的话长大的。今天要是不好好的惩罚袁氏,以后谁还守规矩?”

张之本来就是个外来的人做的村长,如果执意不肯让袁氏游街受惩罚,怕是以后也不能好好的呆在这个村子里了。

现在人们在气头上倒是不会说些什么,这事儿搁不住以后琢磨。

惩罚了袁氏就会牵桃花,她现在可是旬的媳妇儿,一损俱损。

这事儿可闹大了……

袁氏听完后彻底傻了眼,两眼发直没了神,顺着墙壁就往下秃噜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

“完了,什么都完了……”

袁氏被游街这件事也是始料未及的结果,陶华心里不但没有半分高兴,反而忧心忡忡的。

从宋家嫁出来没几天的功夫就出这种事了,背地里肯定会被人笑话。再加上袁氏游街示众这么一闹,怕是自己也少不了被议论。最担心的还是曹旬会被跟着受连累。

好在今儿个是大年初一,村里的人对新年的第一天非常讲究,害怕因为袁氏游街这种晦气事传染给全村的人,决定在明天举行。好歹有个想办法补救的时间。

陶华对名誉这种事一点也不在意,但是曹旬不行。他毕竟帮过自己很多忙,现在不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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