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这一巴掌打下去袁氏的心都在滴血。

想她真的多年来委屈了自己是为了啥,苦心经营着又是为了谁?

现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当真是伤透了我的心,你知不知道啊,蓉儿!

宋芙蓉捂着脸笑了,她扬起头来含着热泪哈哈大笑。泪水一直在眼帘子里打着转转,直到再也承受不住夺眶流了出来。

袁氏看着宋芙蓉挪了挪嘴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叹了口气跑到外屋里倚着门子偷偷地哭了。

陶华回来多久,宋芙蓉就闹了多久。

这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了,按照往年惯例来说是扫房的日子。

袁氏本就不是干活的人,现在又被宋芙蓉逼得心率憔悴,哪里提的起精神来打扫家里。

“我让你停了吗?今天要是给我打扫不完这个家,看我不抽死你!”

唰唰两声,鞭绳被袁氏扬起来抽打在了大喜的身上,顺带着把这些日子来受的气也发泄了出来,心里还稍微痛快了点。

大喜越是害怕手里的笤帚就越拿不稳,好几次掉在地上要捡的时候就被袁氏抽在了手背上,此时皮开肉绽血肉翻饬的有些吓人。

就是这样他也不敢哭,不会哭,最多呜呜两声算是给了些回应。

躺在屋里的陶华从迷糊中听到了袁氏的谩骂声,刺耳又难听。

她想抬手揉揉眉心,胳膊处一阵密密麻麻的钻痛侵袭着各个神经,疼得猛吸了几口凉气。

“嘶~”

袁氏下手太狠,这副身子又比常人瘦弱些,按照这个愈合的速度大概要很长一段时间。

“你会不会洗碗?敢给老娘摔一只,我剁了你的手!”

“我告诉你小杂种,现在受的罪可都是你那个好姐姐给的。她倒是躺着享清福啥也不干,那你就得替她把活儿给我收拾利索了!”

又是袁氏。

陶华前几天就醒过来了,不过她一直假装自己还在昏迷中,这样就可以避免了跟袁氏的正面冲突,也不至于连累到大喜。

村长不是没有提过报官的事,她也想过将袁氏送入大牢永远也不要再出来,但是不行。

一是,大喜的病是被袁氏折磨出来的,他要克服这个障碍才能彻底的恢复成正常人。二,是因为没有银子去打个官司。

那天在青城城里也见过那些官差的嘴脸,让他们跑一趟来抓人还得交个昂贵的路费才能请得动。

本想着等时机成熟之后,再报这断臂之仇。可是这才短短三五天的日子她又开始作妖了,自己现在连个下炕的能力都没有,要怎么保护大喜?

“呜呜……”

大冬天的在院子里用凉水洗碗冻得小手没有了知觉,就连伤口被水浸泡后的酸麻疼都感觉不到。

即便是这样,袁氏依然嫌弃大喜动作太慢了,揣着暖袖一脚脚地踢赶着大喜。

叩叩叩。

“请问这是宋家吗?”

一阵敲门声把袁氏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脚来紧张兮兮地问道,“是,是谁呀?”

袁氏听着不像是余氏的动静,心里还在纳闷这又是谁来串门?

门子打开后袁氏愣了,门口竟然围了几十个人,他们都在对站在眼前的这位妇人和身边跟着的小姑娘议论着。

“你是……”

看这一身打扮可不像是平常百姓人家能穿得起的。先不说她身上那件惹眼的红色大坎肩做工用料是多么的讲究,就是单说这双绣着牡丹花的鞋子,勾线都是金丝边的。

别说是穿了,见都没有见过几双。

“叨扰了。向妹妹打听下,这是宋家吗?”

穆锦娘见袁氏用看稀罕似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并没有在意,主动道出自己的来意免得再误会什么。

袁氏更疑惑了,“是啊,你是……?”

她不记得宋家有这么个富贵人家出来的亲戚,这是咋回事?

“我是青城城中的一位绣娘,是专门为人做衣裳的,当然也包括嫁衣。”

嫁衣两个字一出口围观的邻居们都炸开了,纷纷觉得宋芙蓉应该是被哪个媒婆说上了一门好婆家,这不是连城里的绣娘都亲自登门来量身定做了,好大的财气和手笔。

“快快快,快进来。这是宋家,没错,没错!”袁氏高兴地都合不拢嘴了,忙把人给请了进去。

我就说札儿那孩子是个聪明人,一定会想通这里面的事。只有娶了我们家蓉儿才能给他带来财运官运。

噼里啪啦,响亮的摔声让刚进入院子里的三人止住了脚步。

尤其是袁氏,看到大喜站在一堆碎碗片中,那张脸由喜悦转为怒色,紧走几步上去就是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

“啊!!”

跟在穆锦娘身边的小丫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看到大喜撞在墙壁上头破血流的样子,吓得她躲在主子身后失声尖叫了句。

别说是小丫鬟了,就是穆锦娘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也受不了袁氏残暴的做法。

“你这是干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不就是碎几个碗吗?难道他的命还没有几个铜板值钱?”

袁氏背对着穆锦娘甩了个翻眼儿,敢情你家里有钱不缺几个铜板钱,我们得买多少米面?

“不用管他,他就是个贱骨头。每天这不打几下他还活不下去了。走走走,人就在屋里躺着,我们进去吧。”

这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她一个外人不好出手多管,只是就这么不理不睬过去了,她良心上过得去,回家后被相公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杏儿,你给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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