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歪了一会儿,温谨忽而看见有人往这边走,便松开手,“有人来了,放我下来。”

江时景笑笑,将她抱下来。温谨成功着陆,头一回觉得自己如此热爱脚下这片土地。

刚准备说话,就被人抢了先。

“江时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来人十分熟稔的语气,看到他身旁背对着他的女子时不禁打趣,“你有情况啊。”

温谨听见声音微微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回头。

“余洋?”

“卧槽!”余洋大惊失色,“怎么是你啊!”

听这话温谨就不乐意了,眉一横便与他杠上,“是我怎么了?”过了这么多年,余洋一开口就得罪人的功力半点没弱。

温谨脸上气鼓鼓的,碍于江时景的面子又不好发作,她还记得他们初中的时候关系可好了,便想背过身去。手却不知不觉被他牵住,天大的脾气瞬间都消失了。

“回头有时间出来玩。”江时景颔首,掌心中的小手软软绵绵。

余洋将他两上下打量好几个来回,才似笑非笑道,“行,我先回家了。月黑风高夜,你们慢慢玩。”

这么一扰,方才旖旎的气氛彻底消失。温谨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想起另外一件事,“你真不记得你以前跟余洋说要叫人揍我的事?”

江时景摸摸鼻子,摇头。真不记得了,记得也只能否认。

不想她执着在这事上,他主动岔开话题,“今天到底怎么了?”

温谨望他一眼,心下还是有些纠结,本意上她不愿他知道这些事,如果他也觉得她很坏怎么办?

温谨避而不答,“我们在一起了吗?”

“嗯。”

那,好吧。看在他们这种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份上,她勉为其难地告诉他。

“我继母母凭子贵从小三成功上位,但可惜我弟不是我爸的种,东窗事发后他两吵了一架,我呢,我当然是劝他们离婚。他们马上要离婚,现在不知道怎么跟我弟解释。”

“是不是概括得很精辟?”温谨故作无谓,眸中写满快来夸我的情绪。

江时景摸摸她的头,“语文学得很好。”

没意思。

温谨转身趴在栏杆上,脑袋微微晃着,“其实他们离婚最应该开心的是我,但是我跟温恪的关系很好,他真的——对我特别特别好。”

“所以我也很难过。”

“所以我很担心他会因为他母亲恨我。”

她的声音愈发轻,恍若呓语,眼中的光也黯淡了些。

温谨歪头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有心机很坏啊之类的。”又一把抱住他腰,撞得江时景后退几分,“那也没用了,货物一概售出,不予退还。”

轻笑声从头顶传来,温谨陷入他眼中泄漏的温柔。

“其实我觉得他们离婚对你的家庭来说也不算坏事,快刀斩乱麻。”他手放在她的背上,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似有源源不竭的温暖从他掌心流出,“没有人会不介意这种事,就算以后表面和平,但隔阂总会有。”

江时景顿了顿,有些玩味,“而且上次我见过你继母,她的脾气或许连表面和平都做不到,与其日后陷入无休止的争吵中,现在这样确实不算坏事。只是怎么安抚你弟弟,你要好好想想。”

温谨愣愣地看着他,她从未想过这些,促成他们离婚,她的立场只有自私和设计。但他却毫不介意,反而认认真真地同她分析,然后再一字一句温柔地告诉她,这不算坏事,但要好好想想怎么安抚温恪。

眼眶忽而变得温热,温谨嗷了一声将脸埋进他胸膛,小狗似的在他怀中一顿乱蹭,刘海翘七翘八也不管。

半晌,温谨才舍得抬头,一双眼水雾迷蒙,“江时景,你真聪明。”

后来江时景告诉温谨,或许他也在很早时已在她身上迷失了自己,只是不自知而已,温谨便明白为什么拨云见月后,两人之间便会如此亲密,无须过渡,好似天生如此。

当然其中/功劳离不开她的厚脸皮,只是她不承认罢了。

******

蹑手蹑脚地回到家,温谨简单洗漱一番,在温恪房门前停了许久,定定心神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眼。

这世上没有比她更没出息的姐姐了吧,遇到事居然直接逃避,让弟弟一个人面对。

怕吵醒他,温谨便只打开手灯。门吱呀一声推开,手中微弱的光映出一阵光圈,温谨不期然与黑暗中那双黑亮的眼瞳对上。

“你还没睡?”她轻声问。

温恪摇头,怕黑暗中她看不见,便答,“我在等姐姐回来。”

胸口好似被什么堵住,温谨轻叹一声,在他床头坐下,“爸爸跟你有说什么吗?”

“说了。”温恪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想来已经哭过,“但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让你姐我想想啊。”温谨抚着他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毛,张口扯了一堆她在学校乱七八糟的事,绝口不提那堆糟心事,哄得温恪睡意渐起。

在快要睡过去之前,温恪喃喃,“姐,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温谨沉默良久。

江时景说错了一点,温恪不需要她安抚,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已经毫无保留地选择了她。

待温恪睡熟,温谨从他房中退了出来,半夜三更的,折腾一晚却丝毫睡意都无。闻闻袖子,不可避免地沾上几分酒气。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江时景送她到楼下,咬着她耳朵说话的场景。

“以后别这么喝酒了,一嘴


状态提示:39.三九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