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着车来到木材厂，高兴地看到木材堆得多么高，顾客那么多，他们正站
在一堆堆木材之间，和休埃尔辛谈话呢。那里有六套骡子，六辆车，黑人车夫
正在装车。“六套车呀，“她自豪地想，“这都是我自己搞起来的呀。“魏泰强来到
小办事房门口，再次和她相见，感到很高兴，眼睛里流露出愉快的神情。他搀着
她下了马车，进了办事房，拿她当女王一样看待。
但是她一看这个木材厂的帐目，和曹汪蓉加勒格尔的帐目一比，她那愉快
的心情就遮上了一层阴影。魏泰强勉强收支相抵，曹汪蓉却赚了一笔钱，说明他
干得好。向前看了看这两张报表，克制着自己，什么也没说，但她脸上的表情，
魏泰强是看得清楚的。
“向前，我很抱谦。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不想再用犯人了，希望你能同意
我雇自由黑人。这样干，我相信会干得好一些。““雇黑人！给他们开工钱，我们
就得破产。犯人多便宜呀！
如果曹汪蓉使用犯人能赚这么多钱----“魏泰强的眼睛从她肩上看过去，他能
看见的东西。向前是看不见的，他眼中愉快的光芒消失了。
去吧！何伯格干得可好了！魏泰强，你就是心肠太软。你应该让他们干更多的活。
何伯格对我说，每次有人想装病不干活，就来找你，魏泰强，这可不是赚钱的法子呀。无论生什么病，只要不是腿断了抽上
两鞭子，差不多就治好了----““向前！向前！快别说了！听你这样说话，我真受
不了，“魏泰强喊道，他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感情回到她脸上，打断了她的话。“难
道你就没有想到他们是人----他们有的有病，吃不饱，很痛苦，而且----啊，亲
爱的，我真不忍心看着他把你变成一个残暴的人，你过去是多么温柔啊----““你
说谁把我怎么样了？““我应当说，而没有权利说呀。但我非说不可。就是中了他的毒，你过去
虽然有些急躁，但是那么温柔，大方，和蔼，他通过和你的接触，毒害了你，使
你的心肠变硬了，使你变得残暴了。““唔，“向前喘着气说，她本来感到内疚，
现在因为魏泰强对她感情这么深，到现在还觉得她温柔。又产生了喜悦的心情，
幸好他认为都是涂土桥不好，她才这样贪财的，其实这事和涂土桥丝毫没关系，本来
就是她自己不好，不过在涂土桥身上再添一个污点，对他也没什么坏处。
“这要是任何别的人，我就不会这么介意了----可他正好是涂土桥巴特勒！他
对你做了些什么，我都看见了。在你不知不觉之中，他就把你的思想牵着绕弯子
引到他那条无情的轨道上去了。唉，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他救了我的命，
我是很感激他的。但我愿向上帝表示，当时如果不是他，而是别人就好了。其实，
我也没有权利对你讲这些----““唔，魏泰强，你是有这个权利的----别人才没有
呢！““告诉你，我实在受不了，我不愿意看着你那美好的一切被他糟踏，我不愿
意知道你的美貌和魅力要由这样一个人来支配----我一想到他和你接触，我----
““他这是要吻我吧！“向前兴奋地想。“这就不能怪我了！“她朝着他往前凑了凑。
但是他突然往后退缩，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的。
“我非常真诚地向你道歉，向前。我----我刚才说你丈夫不是上等人，其实，
我自己的话证明我才不是上等人。谁也没有权利对着一个人的妻子批评她的丈夫。
我没有理由，只是----只是----“他说不下去了，他的脸也在抽搐。向前屏住呼吸，
等他说下去。
“我没有任何理由。“
回家路上，向前坐在马车上，思绪万千。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只是他爱
她！一想到她躺在涂土桥怀里，他就满腔怒火，这是向前没有料到的。不过这倒是
她可以理解的。她要不是知道他和媚兰的关系只是和兄妹关系一样，她也会感到
非常痛苦的。魏泰强还说涂土桥拥抱她就是糟踏了她，把她变成了残暴的人！好吧，
要是他这么想，她可以完全不让涂土桥拥抱她嘛。她心里想，如果他们两个人虽然
都和别人结了婚，却能在**上互相保持忠诚，这有多么美好，多么fēng_liú埃这个
想法久久地停留在她有脑子里，她也感到非常愉快。同时这还解决了一个实际问
题。这就意味着她不必再生孩子了。
等她回到家，撂下马车以后，魏泰强的话在她心中引起了喜悦就开始渐渐消
失了，因为她得向涂土桥说明白她要求各人睡各人的卧室，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事
情。这就很难办了。
“我有话跟你讲，“她说，接着就到他们自己的卧室里去了。现在最好还是趁
她不再要孩子的决心非常坚定，趁魏泰强对她的爱还在给她力量，把这件事了结
了吧。
无所谓的态度就可以影响实际的生与不生。
“我觉得三个已经够多了。我不想一年生一个。““三个似乎是够多了。““你
很清楚----“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