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君掌家几十年,没少遇见这种事,毕竟沈家家大业大,遭人觊觎,以为这些刺客又是冲着沈西诚而去。
一旁的人见沈太君落泪,连忙劝慰,沈西诚一听乔明誉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可心里惦记着,只恨不得现在就去见他,看上一眼,可眼下也只能安抚沈老太君,“祖母在这里守了多久了,您的身子怎么撑得住,孙儿既然已经醒了,您也赶紧去歇着!”
沈家族人也跟着劝沈太君,过了好一会儿,沈太君这才同意离去,沈西诚也对其他人道:“你们也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那些人知道沈西诚脾气,同他也并未有多亲近,等人都散了,沈西诚连鞋也未穿,踩着白袜,便下床来,只是两日没怎么进食,实在没力气,沈西诚身子一晃,童儿忙扶住,“公子您这是去哪里?”
沈西诚站稳,轻轻推开他,走了出去,童儿取了外衫,连忙跟上。沈西诚进去时,沈冉月正坐在床头将手中药碗交给长信,允珩站立一旁,见他过来,道:“你怎么过来了?”
沈西诚走近床边,看着床上人虚弱无声地躺着,心中一痛,以往的绝世面容有些苍白,“他还没醒过来吗?”
沈冉月站了起来,沈西诚蹲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有些冰。头上隐约有些汗珠,他抬起袖子轻轻擦去,一举一动皆小心翼翼,允珩只当他是和予楚共患难,心中愧疚,轻道:“她刚刚喝了药,又睡下了。你不用担心。”
沈西诚“嗯”一声,这才想到,“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沈冉月道:“予……她将你从河里救了上来,先前同府里侍卫纠缠的刺客见马车落河便散了去,随后侍卫又将你们二人带了回来。”
沈冉月没说的是,她生怕旁人发现予楚身份,这几日都是她在这里不眠不休地照料,更何况不论这些,予楚毕竟是皇室公主,予楚是君,她是臣,若是予楚在洛阳出了什么事,恐怕皇帝那里她难辞其咎。
沈西诚道:“这次的刺客,一定要严查,若是知道幕后主使,我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
往后几日,沈西诚一直照顾予楚,予楚的病一直反复,偶尔醒来,也没什么精神,说不了几句便睡下。
沈冉月那边启程也迫在眉睫,就连沈太君为沈冉月送行的家宴,沈西诚也没去。更做主乔明誉一日未好转,便在沈府休养,沈冉月思量一番,同意了。
长信随允珩启程,沈冉月又派了几个贴身小侍留下照顾予楚,可他夫妇一走,这几个人便被沈西诚赶出去,不让他们近身。
白日才要有些好转,傍晚额头又烫了起来,气的沈西诚大骂郎中无用,旁人更是不敢来触他霉头。
到了晚上,沈西诚摸着他额头总算不烫了,可又渐渐开始发冷,打起寒颤,沈西诚命童儿加了被子和汤婆子,还是未见好转,索性自己解了衣服,钻进被子里,给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