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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忙了一整天,武松心情有些低落。

“这湖中有游鱼,我们饿不死……”赵元徽柔声劝慰道。

“但我不回家,我家里人全都会饿死的。”武松叹了口气,她真的非常不放心姐姐姐夫独自在家,那些泼皮要是知道她出不去,一定会使劲欺负姐姐和姐夫,还有迎儿……

好想回家。

“妹妹家中有几口人,怎么都要妹妹一个人养?”赵元徽看着武松略显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忽略了她那身令人窒息的巨力。

“我家中有四口人,姐姐和姐夫皆体弱多病,还有一个侄女不足四岁。”

武松想到这里,又开始担心白芷。

要是白芷在山上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她一个姑娘家,腿脚还不方便。

武松看着那个大人参,开始后悔。

“等雨停了、天亮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出去的……”赵元徽本来打算问武松的父母,突然想到武松先前已经哭过了她早逝的娘,她爹也故去了。

一家便只剩四口人。

“阿元姐姐,你家是哪儿的,怎么落到这副境地?”

见武松一脸关切,赵元徽不由得露出几分苦涩。

他本是先帝哲宗的嫡子,地位尊崇,可惜哲宗二十四岁时就英年早逝了……

哲宗之弟徽宗继位后,待赵元徽也极好。

徽宗喜爱书画,颇有天分,赵元徽对那些东西兴趣平平,整日玩乐,想学点真正有用的东西,但身份敏感,皆不了了之。

元是初始之意,徽是系琴的绳子,孟皇后极爱抚琴,哲宗就取了这个名字,希望赵元徽日后做个温朗君子,精通六艺。

他本是嫡长子,是哲宗的希望,哲宗死后他不但没有继位,还被卷入朝堂暗斗中,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却也不必多说。

“我本是良家子,父母死后我被其他族人卖进了花楼,我想逃出去,便遭了花楼杀手的追击……”

赵元徽说着说着就哭了一场,父亲已经亡故,母亲被幽禁在尼姑庵中,往常血浓于水的亲人露出狰狞的真容,眼下,已经无人再挡在他身前,为他遮风挡雨了……

“阿元姐姐莫哭,等出去了你就住在我家,等你养好伤了再找个好人嫁了……”

武松越看越觉得赵元徽长得好看,是公子哥们都喜欢的长相。

应该能嫁一个不错的人吧……

赵元徽笑得十分勉强。

本来想解释自己不是个女子的话也没说出口。

两人已经交换了姓名,赵元徽自称自己叫孟元,武松就叫他阿元姐姐,若是他自称自己是个男子,武松断不会待他如此亲昵。

若说自己是个姑娘就能稍微博得一些武松的关照。

白芷慢慢摸到山下,发现这一片儿地方都是高而陡峭的石山,极难找到武松落下去的地方。

又耗去了一天,白芷打算回县里多找几个人一起来找武松。

天渐渐暗了下来。

赵元徽嘴唇泛白,不住发抖。

武松见他看起来快死了,心里有些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他抱在怀里,拿叶子接了外面的水,慢慢润湿他的嘴唇。

赵元徽冷得要命,却察觉到周围有个暖源,忍不住过去蹭蹭。

武松像撸狗一样撸着赵元徽的头。

不住念叨,

“阿元姐姐你不能死……”

“阿元姐姐你还年轻,逃出了魔窟后还有几十年好活……”

“阿元姐姐的长得这么好看,死了太可惜了……”

“阿元姐姐,你死了我就只能把你同那些坏人埋在一处……”

赵元徽咬牙切齿,死死梗着一口气,心想,老子一定不能死,死在荒郊野外就是孤魂野鬼,孟皇后还等着他去救呢……

嘶——

赵元徽猛然睁开眼睛。

感觉…感觉胳膊脱臼了……

“阿元姐姐你醒了!”

武松惊喜地伸头过来看。

她丝毫没发现她刚刚失手把赵元徽胳膊按脱臼了。

“胳膊、胳膊给我接上!”赵元徽喉咙干得厉害,十分沙哑,武松飞快把他的胳膊重新给接回去。

“阿元姐姐你怎么不早些与我说你胳膊脱臼了……”武松看着面容苍白憔悴至极的赵元徽,心里更觉得这位阿元姐姐真是隐忍坚强至极。

它刚刚可是你拔脱臼的……

赵元徽再度露出一个坚强的微笑。

罢了,他已经要学着长大了,苦涩的时候要学会自己承受。

姬缘和武松打算收拾东西,去客栈住两天,没想到西门庆突然来了。

西门庆的母亲最近病好了一些,气色不错,又开始张罗着西门庆的嫁妆,继续拉郎配。

西门庆被母亲拉着各种试衣服,试妆容,还要处理生意上的事,整个人疲惫不堪,挪不开步子。

偶尔上街听说潘六郎很久没出来卖饼了,西门庆本来想抽空去看看,没想到有听说别人感慨雨大,把卖烧饼的武大家里的房子给浇塌了。

西门庆一时心急如焚,什么都顾不得了,匆匆赶过来,却发现姬缘正在院里烙饼,动作十分灵活,看起来没有受伤。

他用的炉子有些奇怪,以前没见人用过,烙饼倒十分方便。

关键是那饼十分香。

武枝那个小矮子正捧着一个饼吃得正香。

“潘郎!”

西门庆从院墙外往里喊了一声。

“你来了啊…”姬缘一抬头,看见了鬓发有些散乱的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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