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结冰了,我们去清河上捞鱼。”

武松提议道。

“好。”

水面要是结冰,鱼会因为供氧不住在冰洞处透气,一捞一个准。

清河县因县外一条清河而得名,清河水流得很凶,大伙儿只有结冰了才敢去捞鱼。

想想日子还是有些盼头,姬缘觉得治愈了很多。

下午武松也没有闲着,她去拖柴禾了。

每天要烧炕,还要卖煎饼,干柴不能少。

就算下了雪,林子里依然有很多枯枝,拖回来放在墙边晾几天,就能烧了。

有那个体力在这种天气奔走的人,清河县也没多少。

武松是独一份儿,给自家的墙边堆满柴禾,再顺路给别人家送一些。

这个天气,要是柴禾不够,很有可能在夜里冻死。

武松帮了不少人家的忙,回来的时候衣服兜着些萝卜白菜,看起来有些羞赧。

“有萝卜啊!”

姬缘眼睛一亮。

“姐夫你喜欢吃萝卜吗?”武松把兜着的大萝卜递给姬缘。

“不是,你的脚不是冻了吗?萝卜煮熟切开,烫烫脚。”

姬缘接过萝卜,对这个份量颇为满意。

一半给武松烫脚,一半用来煮汤。

总觉得怪怪的……

“不了吧,萝卜留着吃多好啊,我的脚明年就好了。”

“冻伤了一次,年年都会复发,怎么能不管呢?”姬缘拍掉武松身上的雪,又拿干布巾给她擦头发。

“姐夫,你和我娘好像。”

“我娘死了十年了。”

武松突然哭了。

以后我就是你娘?

你以后就把我当成你娘?

你以后把我当成……

姬缘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只呐呐说了句。

“你娘肯定希望你和枝枝过得好。”

但她的指甲也因此折了大半,武松倒不大在意,赵元徽十分心疼,抓着武松的手在涂金疮药。

本来武松做了个竹筏,从水路试试能不能出去,没想到竹筏一入水,没游多久就整个儿散了。

到底是忙了一整天,武松心情有些低落。

“这湖中有游鱼,我们饿不死……”赵元徽柔声劝慰道。

“但我不回家,我家里人全都会饿死的。”武松叹了口气,她真的非常不放心姐姐姐夫独自在家,那些泼皮要是知道她出不去,一定会使劲欺负姐姐和姐夫,还有迎儿……

好想回家。

“妹妹家中有几口人,怎么都要妹妹一个人养?”赵元徽看着武松略显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忽略了她那身令人窒息的巨力。

“我家中有四口人,姐姐和姐夫皆体弱多病,还有一个侄女不足四岁。”

武松想到这里,又开始担心白芷。

要是白芷在山上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她一个姑娘家,腿脚还不方便。

武松看着那个大人参,开始后悔。

“等雨停了、天亮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出去的……”赵元徽本来打算问武松的父母,突然想到武松先前已经哭过了她早逝的娘,她爹也故去了。

一家便只剩四口人。

“阿元姐姐,你家是哪儿的,怎么落到这副境地?”

见武松一脸关切,赵元徽不由得露出几分苦涩。

他本是先帝哲宗的嫡子,地位尊崇,可惜哲宗二十四岁时就英年早逝了……

哲宗之弟徽宗继位后,待赵元徽也极好。

徽宗喜爱书画,颇有天分,赵元徽对那些东西兴趣平平,整日玩乐,想学点真正有用的东西,但身份敏感,皆不了了之。

元是初始之意,徽是系琴的绳子,孟皇后极爱抚琴,哲宗就取了这个名字,希望赵元徽日后做个温朗君子,精通六艺。

他本是嫡长子,是哲宗的希望,哲宗死后他不但没有继位,还被卷入朝堂暗斗中,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却也不必多说。

“我本是良家子,父母死后我被其他族人卖进了花楼,我想逃出去,便遭了花楼杀手的追击……”


状态提示:35.到达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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