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江水倒映着悬在天边的太阳,犹如一颗火球滚落江面,霎时间,滚滚野火呼噪而起,沿着岸边的芦苇丛将江水包围。
灼热、刺眼,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炽热的世界里,闷热难忍。
风辰的双眼失去了焦距,只有无穷无尽的火在他眼底燃烧。
他好像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令人绝望的大火,而火的深处,有人在等着他。
“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被抓走了,你还不出去去救她吗?”
有人在他耳边说着,那声音极具魅惑性,让人无法抗拒。
她说,有你在,她什么都不怕。
阿云,等着我,我去救你。
他纵身跃出甲板,从万丈高空坠落,向潜伏在岸边的道道黑影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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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云醒来时,周身的灵气已经不翼而飞,眼前是一间卧房。
房间的摆设简单却一应俱全,茶具也是新的,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常住的地方。
她这是度过第三关了?
门外传来声响,她下床推门,看到一个穿着蓝白制服的少年端着药碗,匆匆向对面的房间走去。
待看清那人的脸庞,承云一下子想起了他的名字。
“章师兄!”
章志隐听到喊声回头,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对着自己叫喊。
他迟疑的点了点头,心思却一点都不在她身上,转了个身继续往对门走去。
承云心有疑问,急忙拦住他:“章师兄,我是这次试仙大会的试炼者,刚刚才醒过来,不知道这里是何处”
章志隐这才略微打量了她一眼,眼底俨然多了几分同情。
试仙大会还未结束,这人就被送来岱明峰疗伤,看来是没有资格留在华廷正宗了。
“小兄弟,这里是位于岱明峰的药阁,你既受了伤,就好好在屋子修养,暂且别到其他地方去。”
受伤?!
承云低头瞅着自己的身子,左看看右摸摸,丝毫找不出受伤的痕迹,要说有什么不适,也就是刚醒来脑袋有点发涨而已。
“章师兄,我”
忽然,对面的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一个素衣打扮的姑娘从里面气势汹汹的走出来。
她一眼看到章志隐,立刻冲到他面前:“你!章什么的,快去给本公主把华彦仙君请来,否则本公主马上叫父皇拆了你们这座山!”
承云盯着眼前气焰嚣张的人,心下了然。
此人正是她在山间遇到的北海龙女景姮,没想到她来云夷山的目的竟是华彦仙君。
“公主,啊呀小心药汁!”
章志隐一手护住缩到怀里的药碗,一手迁就着景姮。
“我不喝药!”
景姮怒极,扬手打翻了药碗,那药碗落在章志隐的怀中,乌黑的药汁染脏了蓝白相间的衣衫。
她熟视无睹,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华彦仙君不来,我是不会喝药的!”
承云望着章志隐湿嗒嗒的衣衫,于心不忍,便对景姮说:“这位公主,华彦仙君乃三界尊者,来云夷山也是因为有重任在身,想必是抽不出空来岱明峰的。你既要见他,为何不自己过去拜见他呢?”
“这,这还不是因为他!”
景姮纤手一指,矛头指向章志隐。
承云顺着她的手望去,只见他脸憋的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景姮却觉得他分明是在故作委屈。
“还装!要不是你把我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华彦仙君,他怎么会设下结界不让我出去?不然你以为你们这些臭道士还能挡得住我!”
章志隐焦急的解释:“可是当时你被山里的灵气伤的很重,药娘又不肯过来给你看病。我见你一直昏迷不醒,还,还口口声声喊着华彦仙君的名字,这才去请华彦仙君来的。”
“你撒谎!我才没有”
景姮听到自己的梦呓被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有些羞赧,又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那你说,他为什么会把我困在这里?!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一定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导致他不来见我!”
“”
虽然景姮没有明说,但承云隐约感觉到她对华彦仙君有了别的心思。
华彦仙君虽老的能做众仙的祖辈,但他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忽略年岁,他确实是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有匪君子。
承云知道自己无权评判景姮对华彦仙君的微妙情谊,但先前与章志隐接触下来,他绝不是满肚子花花肠子之人,便决定开口替他说几句。
她极为客气的说:“这位公主,章师兄是个老实人,断然不敢揭公主的短,还请公主明察秋毫。”
景姮这才切切实实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一想到他也听到了章志隐说的话,顿时羞愤道:“你又是谁?本公主的事不用你管!”
“在下乃”
“是谁敢在药阁吵吵闹闹!还要不要命了?!”
承云的话猝不及防地被打断,说话声音极威极厉,令人一听之下,有说不出的畏怯。
她侧目望去,来人是约莫四十一二岁年纪的少妇,满脸都是肃穆之气。
三人皆被她的威吓震了震,须臾,章志隐最先反应过来,向那少妇端端行礼:“药娘好。”
药娘一双厉眼只是瞧着他微躬的身子这么一忽,旋即转向撅着小嘴的景姮,挪动了几下嘴皮子。
“你要见谁自个儿养好了身子见去,别在我药娘的地盘嚷嚷!否则,我让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