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荒而逃的画儿,风黎只是说道,

“那,裳儿好好休息吧!”

“好!”

风黎向门外一步一步走着,云裳盯着他的脚步,心也渐渐放下。突然,风黎又转过身,若有所思的看向云裳,问道,

“裳儿,你的靴子呢?”

靴子?云裳在床上躺着休息,可,床边却没有靴子!

突然,风黎脸色一变,大步又向云裳走来。云裳一惊,手疾眼快,直接扭身,只见雪执乖乖的躺在一侧,一动也不敢动。她赶紧抓起被子,盖住雪执和画。然后用力按住被子,露出脖颈和胳膊。

紧接着,帐纱直接被掀开,云裳惶恐的看着风黎,然后眼中闪过光,怒视他,说道,

“皇帝叔叔,您要做什么?要不要裳儿也掀开被子,让您一看究竟呢?”

风黎将帐纱放下,轻轻叹着,

“裳儿,你偷偷出宫的事,让皇帝叔叔怕了!”

云裳并没有在意他语气中的悲伤,依旧讥讽道,

“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您到底还想怎么样?若是皇帝叔叔依旧心有余悸,不如再打上几鞭子,打疼些儿,皮开肉绽,哦,不,是打的半死,只剩下一口气的那种,最后打残,可能这样,裳儿就会乖乖听话点儿了!”

“裳儿,你,可是在怪皇帝叔叔?”

云裳死死抓着被子,只是回道,

“好了,裳儿累了!”

风黎无奈,轻轻拂过帐纱,许久,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皇帝叔叔改日来看你!”

待门一响,云裳悬着的心才落下,重重吐出一口气,将被子一掀,直接走下了床,靠在桌子边上,面对着雪执,直接端起茶壶,扬起头,向嘴里倒着水。然后放下茶壶,努力的吞咽着。

猛然间,她扫过了雪执的耳尖,又急急的跳到了床上,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耳尖,像是不死心的又看了看另一只耳尖。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

雪执抓过她的手,然后迷惑的问道,

“没有什么?”

云裳直接抽出手,眼睛睁得大大的,急切的说着,

“痣啊!你耳尖上有个痣的!”

她不会记错,当时,铖轩哥哥坐在树下看书时,她偷偷溜到身后,轻轻捂住他的眼睛时,被铖轩哥哥发现,直接从背后拽到怀里。那一瞬间,她瞧见了铖轩哥哥耳尖上的小痣,小小的,很浅很浅。她还抚过铖轩哥哥带了痣的耳尖,打趣着说道,下辈子,她也可以凭着这颗小痣找到他了,所以,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不,是生生世世都是她的!

所以,她确信,她不会记错的!

雪执看着云裳急急的神情,只是笑了笑,哄着,

“可能是长着长着就没了吧!谁知道呢?难不成,裳儿还在怀疑我的身份?”

云裳微微一愣,只是摇摇头,才挤出一个笑容,看着雪执。

兴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吧,而且,他裳有他们自己的零星记忆,只是,他忘记了而已!可,话又说回来了,世界之大,长得相像也是有可能的吧!可,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知道她的铖轩哥哥究竟有没有变样子,会不会还和原来这般相像呢!但,不管怎么说,他可以说出当年她和铖轩哥哥的过往,就足够了!

梨落阁中,也已经深不见五指,仙儿才刚刚回了房间,正准备解开衣带,忽而,她发现有人。然后,她警惕的拔下簪子,向暗角掷去。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个人,黑斗篷遮住全身,他捻着那根簪子,淡淡看着仙儿。仙儿就着微暗的烛光细细的瞧着那个人的脸,以及他腰间挂着的玉珠,忽然,她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了。

次日,仙儿失踪了!

房间干干净净,阳光明媚,透过窗,照过整间屋子。桌子留着天蓝湖光香囊,香囊花色单调,只是绣着羽白的水仙花,淡黄的花蕊,根根如丝,沁心。

云裳捏起香囊,只是一瞥,就递给了风易浅。风易攥在手心里,手放在唇间。

昨夜,他奉皇祖母的意思,就回了母亲宫中睡一晚。不知怎么的,他忽的感觉心烦意乱,可,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异样。于是,他又偷偷潜入梨落阁,寻仙儿。但是,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他脑海就只有一个念头,她走了,她不会回来了。他被这个念头给吓到了,就乖乖的待在房间里等仙儿。

一刻钟过去了,他安慰自己,可能是出去了!可,事实上,仙儿除了待在梨落阁,就没有再在皇宫行走。

心开始发慌,开始疯狂,拼命的找遍了梨落阁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心,好像渐渐变凉,直至,寒彻刺骨!

他就坐在仙儿房中的地塌上,沉默不语,寂寥无声。

而,云裳瞧着他攥紧香囊,又哭又笑的,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她的三哥,那么倔强,那么为所谓,他不怕得到,亦不怕失去。他总是那么乐观向上,总是那么开朗阳光。可,现在,他是怎么了?她好怕,好怕!

她轻轻揽过他的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又缓缓拂过他的背。风易浅靠着云裳,眼角一滴泪悄然划过,又无声滴下。

许久,风易浅开了口,轻轻说,

“裳儿,他们都不要三哥,他们都走了,都走了!所以……裳儿,三哥求你,不要丢下三哥!因为,自始至终,三哥就只有一个你!”

云裳轻轻摸着他的头,像哄孩子一般轻柔的语气,说着,

“三哥,裳儿会一直在,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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