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云掏了钥匙打开宿舍门,进去放好了坤包。
宿舍内,两位上夜班的女同事还在休息。
池秋云换了一身休闲便服后,这才出来提了那袋土特产进房,感觉挺有份量的,想到高有田提着走上5楼,轻松自如,不禁莞尔一笑,心想:“果然是一身蛮力,难怪能单手将那陈峰提了起来。”
打开袋子一看,里边是一袋晒花生和红薯,看得出都经过精挑细选,外观都很好很匀称,礼物虽轻,但能体现出送礼人的一片真诚和淳厚。
池秋云的家庭条件很好,父母又当点官,送礼的人自然不会少,送土特产的倒是很少见。因为父母的原因,一些镇一级的领导或者一些部门的头目还想方设法通过其来打通与其父母的关系,买金送银的也不少,不过她很有个性,她觉得父母是父母,她是她,她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不想过多地依靠父母,给她送礼的人没少碰钉子,她都一一婉拒。她原本在县医院做护士,工作条件非常优越,后来因为母亲为了大哥的前程,要牺牲她的幸福,违背了她的意愿,逼她嫁给一个花花公子,她与母亲闹了不愉快,一气之下辞了职,自个儿跑到浪竹这个边远的乡镇工作,一方面是逃避,另方面也带着几许反抗母亲逼婚的意味。到了浪竹后,池秋云靠自己的那份工资生活,像普通人家的女孩一样过着平淡的生活,虽然很苦,但很充实,很自由。但她毕竟还是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很想念疼她的父亲,但倔强的她又不想给父亲添麻烦,因此,离家后一个电话也没打回去。
那一次,镇卫生院安排池秋云到县医院协助护理抗险救灾受伤的村民高大元,不知为何,高大元的性格脾气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与母亲刚好相反,对儿子很严厉,对女儿则很疼很宠,护理高大元的那段日子,她还真的像自家闺女照顾父亲的一样照顾着高大元,这也是高大元对她念念不忘的原因,哪个老人心里不盼望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媳。也是因为那一次,她与这一家子相处久了,觉得这一家子虽然穷了一些,但那种淳朴而浓烈的亲情却是令人羡慕,也对这一家子有了感情。这也是她为何收下这袋土特产的缘故,这袋红薯让孤身在浪竹的她感受到了一份难得的亲情。
“这一家子虽然日子过得艰苦,但挺暖心的,高有田这个傻大个还真的做了村官,这个人真是有些特别,这算不算是傻人有傻福呢,呵呵,还文武全才呢,学会耍嘴皮子了。”
正想着,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这个傻大个还有什么要说吗,怎的不一次说完,又打回头了?”池秋云以为是高有田,心里纳闷。
打开房门一看,发现不是高有田,而是陈峰,笑容渐淡,脸色转冷,淡淡地问:“是陈医生呀,找谁呢?有什么事吗?”
陈峰往屋子扫了一眼,看到屋子里有一个蛇皮袋,心想:这大概是高有田那厮送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是,一个土包子,能送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知道池秋云是怎么想的,竟收下那厮的东西,我送的玫瑰花和金项链却硬是不收,一点面子都不给。
陈峰哂然一笑,说:“秋云啊,这是老乡送的土特产吧,有口福了,我发觉浪竹这个地方虽穷,但老乡们还是蛮热情好客的。”
池秋云淡淡地说:“那是,我挺喜欢这里的乡亲,他们对人真诚,现在穷不等于一辈子就穷,陈医生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串门儿呢,下午不用上班么,噢,对了,应该改叫陈大助理了,如果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
陈峰看到池秋云有些不耐烦,打算要关门,忙笑着说:“什么大助理,还不是一样,工作担子倒是重了不少,噢,是这样,刚才院领导班子开了一个会,这段时间我们卫生院的医护人员蛮辛苦的,忙完了抗灾抢险救护,回来后又马上投入正常的工作,上级对我们卫生院这次的工作充分肯定,表彰了我们单位,院领导班子决定今晚在浪花酒店搞个庆功宴,到时镇领导,县卫生局的领导都会到位,我们院的全体干部职工除了值班的都要参加,这不,我一开完会顺路过来通知你们几个。”
池秋云说:“噢,那真是谢谢陈大助理了,让你一个院领导亲自来通知,真是过意不去,其实有什么事,电话通知就可以了,我会转告其他几位同事的,到时如果没什么急事应该都会参加的。”
说着,池秋云打算关门回房,陈峰忙用手顶着门,说:“别急,还有一点事,是这样,刚才我上楼时遇到上次在急诊室闹事的那个刁民高有田,他没有惊扰纠缠你吧,要是这厮胆敢闹到护士宿舍来,我马上报警拘留他,这厮也太放肆了,真以为有几斤蛮力就无法无天了。”
池秋云面色一寒,冷冷地说:“高有田是来找我,但他并没有惊扰纠缠我,是我带他上来的,也没有闹什么护士宿舍,你最好不要多事,对不起,我要休息了。”说着,“呯”的一声,将门关上。
“秋云,我是关心你,你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的心意你还不懂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答应过玉芬阿姨要照顾好你的……”门外,陈峰解释说。
“谢谢你的关心,我也不想懂你的心意,也不要你照顾。”池秋云淡淡地说。
陈峰说到的玉芬阿姨正是池秋云的母亲龚玉芬,知道女儿池秋云跑到浪竹卫生院后,龚玉芬找到县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