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咫尺华续>2.山穷水尽

我是一名考古学毕业生,如果4个月后仍然找不到工作,就会从“应届”变成“往届”。

原本毕业时就该搬出学校宿舍的。但是五年前家乡的那场地震,让我失去了亲爱的爸爸妈妈,失去了家,学校破例让我住到现在。

昨天,辅导员约谈了我。她比我们大五岁,平日里虽是不苟言笑,倒也古道热肠,更兼做事麻利爽快、从不拖沓,在学生中风评甚好。

可那天,隔着一张办公桌,她咧嘴笑着,圆圆的脸上浮着几分为难、几分红晕,险些让我怀疑认错了人。她东拉西扯、拖拖沓沓的一番问候,与平日的干脆爽利大不相同。

终于,她婉转地说,这几年学校年年扩招,但是学生宿舍并没有增加,所以床位越来越紧张,尤其是女生宿舍……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表示,我已经找好了住的地方,准备明天就搬出去。

辅导员无声地长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面上的神情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临走前,她忽然叫住我,面露不忍地说,一定要召集几个壮实的学弟帮我搬家。

我知道,她是同情我的遭遇,觉得这么把我撵走了于心不忍,想弥补一二。其实大可不必,学校能破例让我住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

不过话虽如此,这要是搁从前,我还是会欣欣然接着人家的好意的。可这回,实在没法接,因为,我压根不知道能往哪里搬。

我百般推辞,说的口干舌燥,从我行李少,说到不能影响学弟们学习,再说到不能耽误学弟们找女朋友,终于让辅导员收回了这番好心。

说起找工作的不顺,我也颇为无奈。

考古专业虽然满足了我的个人兴趣爱好,但是至今没能帮我找到合适的工作。

最初的几个月,我怀揣着美好理想,决心从事专业对口的工作,努力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找到自己的人生价值。薪水么,够基本开销就行,不做其他要求。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不难实现的心愿,结果投出去的简历如泥牛入海,泡儿都没冒一个。

半年后,读书时攒下的奖学金所剩无已,我再也无法淡定,把择业范围放宽到“专业不限”的岗位,又投出去几百份简历。

面试通知陆陆续续接到不少,也通过了一些面试。但是每次参加完入职体检,买家就立马退货。连应聘麦当劳的服务员,都以“无法胜任本店工作强度”为由,将我婉拒。

我明白,这归功于我这颗不听话的心脏。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报名参加了公务员考试,经过一番没日没夜的背书,理论居然考了第三。

面试时,考官问我,“如何从‘某草根演员离婚案’,看待公众舆论的变化。”我愣了十秒钟后,反问考官,“那某某结过婚?”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我先是到处投简历,后来又没日没夜地背书,哪有功夫关注娱乐八卦?能知道这位某某是谁,已经不容易了。

总之,折腾来折腾去,我的卖身契怎么也送不出去。痛定思痛,我想着也许该到南派三叔那里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加入倒斗的队伍。

但是想归想,就我这样的身体,南派三叔想必也不会买账。

回到宿舍,我立即清点了所有财产——现金60,银行卡1320。我心里一片怆然。

今后,我要往何处去呢?过了这晚,不知道多久之后,我才能找到一张舒适的床铺……

我摸着那张铺着蓝格子被单的床,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就当是与这张床的告别。

八点,我便收拾收拾睡了,想着可以一觉到天明,养足精神应对不可预期的明天。可我忘了,常言说的好,人一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我连口凉水都没喝,却依旧半夜从睡梦中疼醒。

那是一种让人抓狂的感觉,像是有无数根细细的触手,一根根扎进头皮,伸进脑袋,扯着我右半边脑袋的神经,时紧时松,还时不时“滋滋”地释放着电流。

真是疼的刻骨铭心,连带着心脏也跳得快了起来!吞下四颗芬必得后,疼痛依旧没有半点改变,我的脑袋疼得快裂开了!

牙疼果然名不虚传!

我带上全部身家,拿定主意即使明天露宿街头,也要去看牙医!

凌晨一点,在宿管阿姨老鹰般锐利的目光中,我离开了宿舍楼。

2月的夜晚,风凉飕飕的,很是清神醒脑。我满城地找牙科诊所,熟悉的街道走过一条又一条。可是,平日里星罗棋布的牙科诊所竟没有一个开张的!我已经疼的没了脾气。

得!今夜无眠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再度抬起头时,发现已经到了朱雀湖边。

朱雀湖方圆近五里,背依古城墙,怀拥九莲山,六朝时是皇家园林,现在是n城中一大胜景,离学校不过两站路。

我无心欣赏湖边的景致,但是很享受湖面上吹来的风。

凉凉的风带着水的湿润和草木的清新,钻进鼻腔,直达心肺,让我跳的有些躁狂的心脏慢慢安静下来,牙疼也减轻了些。

我索性站到高处,任冷风吹透五脏六腑。嗯,牙疼又好了些。

就在我感觉好些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边上,有两只绿幽幽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的汗毛瞬间炸开!可是转念一想,朱雀湖好歹是旅游景区,不会有什么猛兽吧!

我定了定神,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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