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单家内宅大堂里。正在焚香。

一个茧绸长袍老者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此人正是单正。

那地上一溜摆开的五个长发人头,是五个标志的女人的头。

那带着猎物回来的三个儿子,还有两个弟子正在说话。

单仲山在一边擦着头上的汗说,“爹,这五个女人,嘴还挻硬。死活不肯说出杀咱兄弟的小子的下落。”

单小山,“是呀爹。我当时就说了,我们单家的人,有一是一,但杀我手足的仇不能不报。”说话的是单正的小儿子,因为年纪最小最得宠,所以说话的时候,没有哥哥那么讲穵。

他接着说道,“五个贱货居然还说什么,‘别说是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真把我们单家当什么了。我一刀捅死一个,接着再问下一个,一个比一个嘴硬。倒是把那旁边的老鸨子和龟公吓得都在旁边尿了裤子。这五个贱人居然一个都不肯说。”

单伯山作为长子这时抱拳说,“可惜,始终没找到真凶的线索。弟弟当时心急,把人都杀了……离得远了。我们连夜往回赶,就是想趟着人头未烂之前用来祭叔山和伯山。”

他的话多少让单小山有些不满。但长子单伯山年纪长他许多,平时素有威性。所以他也没敢多说什么。

单正内力不俗。此时虽然一头白发,年纪不小,但脸上看着却极是年青。他有些悲凉的点头道,“总算为你两个兄弟报了一点儿愁。我单正纵横江湖几十年,历来断人生死,说一不二。何时如此窝囊过。你两个兄弟在外面游历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可能有人随随便便就杀得了他们。”

他说到这儿眼光凶狠起来道,“定是被人暗中下了手。”

这只是猜测。旁人无从说什么。

单伯山这时又抱拳道,“爹,您也别伤心了。只要这人在江湖上走。以我们单家的眼线。终有一日能找得到他。”

“是呀,爹。只要这人还活着。就终有找到他的一天。”

单正,“这种奸妄之徒。那有那么好找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说道,“姓单的都出来吧,我有账要算。”

这声音淡淡的。明明不大却透着一股子杀机,里面正坐在五个人头旁边的五个人忽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单正皱了一下眉,“哼,外面怎么回事。”他三个儿子两个徒弟一齐回头往外看。单家大宅很大。外面的弟子门人很多。此时自己儿子刚回来。一般普通弟子是不能进来打扰的。

在平时,单正发这样一句问话。那外面立即就会有人来报。但这一次不同。很久都没有回音。

那外面除了风声外。似乎没有任何声音。而且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淡淡的血的腥味。

长子单伯山这时回头看着单正道,“爹,要不然我出去看看吧。”

单正的眼角最近一直在跳。他总有些不好的感觉,而眼角这时忽然又跳得更严重了。他眯了一下眼睛说,“我们一起出去吧。”

六个人起身到堂屋外面的时候,立即被外面的一切惊呆了。因为那么外面已经没有活人。

到处横七竖八的都是死人。

“这是?”单伯山第一个冲上去查看。这是个诡异的场面。因为这些死掉的人,一个个居然面色如常,就像没死一样。他们有的保持着跟人打招呼的表情。有的似乎在看热闹,有的好像遇到了什么吃惊的事。有的看起来正在烦恼什么。

但这些人都死了。他们每个人脖子上有一道血痕。但都出血不多,似乎杀他们的人。专门衡量多刺伤的位置。

“爹,这是……”常仲山跟他身边的兄弟们都在回头看着单正。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人似乎进了一个古怪的恶意戏法之中。那巨大的单家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六个活人了。

单正此时脸上的表情复杂,时而震惊,又时而疑惑。他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声音沙哑的说,“多年前,我最早其实是作仵作出身的。那时跟着我师父学艺的时候,常常跟死人打交道。我曾听他说过一种情况……”

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然后说。“当一个人被人用极快的剑杀死时,这个人还会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的表情会留在死前的一刻。跟没死一样。就好像我现在正在跟你们说话,然后我就死了。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那地上的每一张脸似乎都在印证着这种情况。外面的正是四五月间,大门里的风冷冷的在空空的房子里扯着号子。六个人都有种背后发冷的感觉。

小儿子单小山。“那要快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人不知道自己死了?”

单正的眼睛发直,“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夸张的说法罢了……”

血腥味很重。六个人都在悄悄的摸自己的脖子。当周围都是一副活人脸孔的死人看着你的时候,你的心情肯定不会太好的。这让人有种错觉——会不会自己也已经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单正毕竟混了这许多的日子。说他有正义感,未必是真。但狠劲他肯定有。此时他重新站直了身子。朗声道,“来的朋友现身吧。单某就在这里。要算什么账,出来算吧!”

张辰和木婉清其实是到侧边厢的房子里。到这时为止,他们已经围着房子走了一圈了。

“你就是单正吗?”那声音出现在他们侧后面。

六个人完全没有听到张辰的脚步声,但听到这句话后都一下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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