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跟着福康安来赴宴的好手也都一脸的怒气,均想自己与此事全然无涉,却在这里陪着送命,可算得极冤。

有人在旁低声问道:“这商剑鸣造这座铁厅,是想害什么人?”王剑英怒道:“这人跟先父学艺之时,为人就不正派,鬼鬼祟祟地造起这种房屋,还能安什么好心眼了?”

商老太时刻想报仇。这一天张辰来挑事,她眼见张辰武功惊人大仇难报。所以乘着赵半山讲武学的时候,所有人凝神听讲之际。她悄悄与儿子出厅,悄悄关上了前后铁门,然后指挥家丁,堆柴焚烧。这座铁厅门坚墙厚。外面烧火,厅中各人竞未知觉,待得陈禹烧死在铁门之上,各人已如笼中之鸟,插翅准飞了。

那众人在厅中到处找出路。好在那厅极大,铁门虽然烧红,热气还可忍耐。张辰却算冷静,此时找了商老太之前被打落在大厅里的紫金八卦刀。这刀比较厚重,在地上放得久了有些烫了,好在还算能忍受。

那赵半山这时出主意道:“我们总不能在这儿活活被困死,大伙儿齐心合力,咱们掘一条地道出去。”人丛中有人出声道:“此处又无铁铲锄头,待得掘出,人都烤熟了。”

徐铮一直担心未婚妻子马春花隔在厅外。不知有何凶险,他是个莽夫,空自焦急,想不出半点法子,这时听赵半山说到掘地道,大声道:“赵三爷说得对,总是胜过束手待毙。”拔出单刀,将地下的一块大青砖挖起,突见一股热气冒将上来。

他吓了一跳,伸刀在热气上升处一击。只听当的一响,竟是金铁撞击之声。众人更是惊诧。王剑杰道:“地底也是铁铸的?”用刀接连撬起几块青砖,果然下面连成一片,整个厅底乃是一块大钢铁。掘地道固然不用说了。更唬人的是,地面上的热气越冒越旺。

徐铮骂道:“八巴羔子,这老丐婆在地底下生火,这厅子原来是一只大铁笼子。”他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没人应声。所有人眼见着热气袅袅上冒,无不心惊胆寒。再过得片刻。头顶也见到了热气,原来厅顶也是铁板,上面显然也堆了柴炭,正在焚烧。

王剑英突然又伏在狗洞之前,叫道:“商家弟妹,你放我们出来,我兄弟帮你报仇。”张辰听了在一边冷笑,不说这几个人加起来能不能打赢自己的问题。以商老太太那种变态人格,你以为他会放你出去。真是笑话。

赵半山在后面低声道:“这里大伙儿须得同舟共济,莫要内讧,一齐想法子才能出得去。”他心里想:“只要商老太肯放王氏兄弟,便有脱身之机。”

却听商老太说道:“哼,仇人的性命早已在我手中,何必要你假惺惺相助?再过半个时辰,你们人人都化成焦炭。哈哈,这里面没一个是好人。刚刚打我的那个崽子,马老头子,你们在厅上好风凉吧?”

马行空皱眉不答,商老太又枭啼般笑了几声,叫道:“马老头子,你的女儿我会好好照料她,你放心,我给她找一千个一万个好女婿。”马行空心如刀割,他年纪已大,对自己性命倒不怎么顾惜,只是独生爱女却落在外面,受这恶毒的老婆子折磨起来,那可是苦不堪言。

王剑英站起身来,在兄弟耳边说了几句话,王剑杰点了点头。王剑英向赵半山拱了拱手,说道:“赵三爷,咱们同在难中,兄弟可有句不中听的言语。”

赵半山皱了下眉说:“一切全凭王大哥吩咐。可是要加害这位兄弟,却办不到。”他说话间指了指张辰。原来赵半山见王氏兄弟交头接耳,已知二人为了活命,想先杀张辰,再向商老太求情。

王剑英被他一言点破了心事,脸带杀气,厉声道:“赵三爷,商老太的对头只有他一人。冤有头,债有主!大伙儿犯不着一齐陪他做鬼。”

他向众人逐一望去,说道:“各位说冤是不冤?”那些跟福康安一齐进来的人这时立即接口:“除了他,大伙儿跟这件事全没牵连。”王剑英道:“马老镖头,你怎么说?”

马行空自忖商老太与己有仇,未必能放过自己师徒,但眼前情势危急异常,也没别的主意,于是说道:“王大爷说得是,此事原与旁人无涉。”

赵半山厉声喝道:“你们有六个,我们只有两人。咱们倒先瞧瞧,是我们先死呢,还是你们姓王姓马的先死。”

那剑英大声说,“赵大哥。你这样子我们可都死定了。”

那赵半山不再答话,跟张辰并肩而立,神威凛凛。他平时面目慈祥,说话温和。心肠又是极软,可是面临生死关头,“仁侠”二字却是顾得极紧,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竟不留半分余地。

大厅里杀机四起。

张辰这时突然笑说。“人哪。到了这种要命的时候,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其实这种情形张辰在末世之后也算见得惯了。不过向赵半山这种,到了最后时刻还能这样坚持道义的,实在太难得了。

那些人知道张辰实力强大,原本想合七人之力斗张辰一个,赵半山不肯加入。这些人根本没机会。他见张辰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话,都有些恼了,王剑英,“你说的好听。谁到了鬼门关前不低头。”

张辰懒得跟他多废话,他拿起手里的紫金八卦刀。这时说道,“照你们说的,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开条路出去了。”

那几人一听,都是一怔。王剑英被张辰一掌所败,原本知道他厉害,只这时怒道,“这四面铁墙,谁出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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