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怡红院,宝玉一边洗漱,一边想着今日同凤姐这番话的利弊,这是自己想了许久的。应手——必须要试探一下。贾母和王夫人的反应尤为重要。只要她们不说话,那事情就算有两层希望了,黛玉哪里应该是最难的,也应该是最简单的。至于余下能保着黛玉的二人,那才是真正的难点了。好在时间还算好。
不过黛玉哪里自己要抓紧了,只要宝钗送了冰糖燕窝等吃的给她,之后,自己可就要全盘接手了,要知道,从那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帮着自己了,就连紫鹃都要生事,毕竟每个人都要渡劫不是。算了,想这些也没用,还是把黛玉过冬的事情想好才是真的。管他治标治本的,抓一样先。
一场秋雨,悄然而至。雨过,宝玉同香菱痛快地出了一回汗。真舒服啊!香菱递了手巾过来,又道,“二爷,这两日可出去?”
“有事?”
香菱低声道,“倒是没有的,不过二爷要是出去的话,又去雪儿哪里,我想跟着去看看。”
看着香菱期待眼神,宝玉点点头,“那等下咱们就出去。”
“不不,二爷不用特特出去的,我不急。”见宝玉一口应了,香菱急忙摆手。
“我却是有事的。”说着宝玉一笑,“你吃饭吧,我去老太太那边,等下回来了,咱们就出去。”香菱笑着点头。
同黛玉陪着贾母吃了饭,宝玉道,“老太太,这天儿愈发冷了,园子里面的厨房,怕是要起了。”
贾母笑道,“不是谁个说了,要陪着我的。”
宝玉笑道,“自是我说的,不过我也没说起了厨房,便不来陪着老太太了?我是想着二姐姐,林妹妹身子弱了些,四丫头和兰小子还小,园子里面要是有了厨房,怕是会方便些。”
“我不碍的!”黛玉声音很小,抗议了一句。
“你宝哥哥这话说的很是的,园子里面吃了,也免得来回走,戗了风。”贾母对黛玉说完,又对宝玉道,“厨房你凤姐姐早就起了,哪里还用你想着呢。”
宝玉道,“看来又是我找事情了,可不敢让凤姐姐知道的。不然又要说我挑刺儿了。”
贾母笑道,“哪里就你说的这般严重了!”同黛玉陪着贾母说笑了一回,又送黛玉回去,宝玉才去寻了香菱出府。
看着翘着嘴坐了自己和茜雪身前的香菱,宝玉就想笑。这封氏也算可以的,只要女儿来了,说上两句话,就会把香菱赶到宝玉和茜雪这边来。偏偏香菱对这些个账目什么的,还没个兴趣,越听越没精神。
茜雪说完了生意上的事情,又道,“二爷,上一次说的蚕茧倒是收了不少。鸭鹅也收了不少,只是那鸭子毛鹅毛的……”
“不是鸭子毛鹅毛的,是鸭鹅肚子上那些个细细绒毛。应该叫鸭绒,或者收的怎么样了?”宝玉纠正一句,又问起进展。
茜雪道,“鸭鹅倒是收了不少了,可要是……是不是太浪费了。府上用的多,能不能……”
“这倒是啊!”宝玉说着心里道:只想着给林妹妹做了羽绒被和蚕丝被。却没想浪费的事情,鸭子怎么办了?对了,可以烤了啊,可以卤水啊,这个自己从前就会的。想着,忙把想法同茜雪一说。茜雪一听,又要多个财路,便上心了。边听宝玉分说,一边点头。最后道,这个用不用起摊位?
“先不用的,数量有限,搭配了卖就是了,眼下青菜越来越少了,多个由头,也好拉拢些个主顾。”茜雪觉得宝玉说的有道理,事情就算定下了。
带着香菱回了府,看香菱进了园子,宝玉便去前面绮霰斋,准备打个时间差,哪知才一露头,茗烟便扑了过来,“二爷,方才北静王府来人送了话儿过来,怕是请你过府的。”
宝玉忙道,“送信儿的人了?”
茗烟道,“话已经带进去了,人自是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没什么事情吧?”宝玉说着话,人已经往里面走了。这可不是说笑的,贾母要是寻不见自己……
“宝兄弟,这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去?”才要到贾母院子,凤姐正好迎面走来。
宝玉道,“还能急什么了?听说北静王爷带了信儿来,我自是要听听的。”
凤姐笑道,“不用急,老太太已经许了,明日早起可以过去了,刚喊了你那奶哥哥李贵过去,怕是要分派几句的。”
“老太太许了?这就好了,如此我便不过去了!”说完了,宝玉假意要走。
凤姐笑道,“真真够可怜见儿的,一听出府,居然乐成这般了。”
“还说了我了,姐姐不也一样!时不时就要跑了珍大嫂子那边坐坐,还不是想着透透气!”说话,宝玉一撇嘴。
凤姐紧忙上前拉了宝玉过去,又看看左右才道,“这话可不敢胡说的。”
宝玉笑道,“谁个还不知了?不然老太太就凑份子……呵呵,我又说多了。好姐姐原谅我这一回,下次我定是长记性的!不行,老太太见不到我,又该想我了,我的快些过去才是。”说完,宝玉一溜烟跑了。
次日,李贵,周瑞二人又带了茗烟几个,护送宝玉去北静王府。从人员搭配上来说,贾母还是很重视宝玉去北静王府的。要知道,宝玉手下的这些人中,李贵算是最明白事理的。北静王府的人自然知道宝玉今日会过来,所以不等这边人上去搭话,那边已经有认先过来叙话,然后引了宝玉进去。
说实话,没弄清北静王一脉动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