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弄好后台被高审了,等到三点多没审完,睡了一会儿六点多才好。

替换掉了括弧下面的部分,请大家补阅。

真的非常抱歉,以后我会仔细检查,争取杜绝这种错误。

再次向大家道歉。

57,

苍穹寂寥。

凌晨五点,天已经蒙蒙亮了,不知道是因为即将升起曙光,还是因为积雪映照了星辰。

靖川市尚未苏醒,街上人车寥寥,萧肃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冷清的街景,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陌生。

过去一天两夜发生的事情,完全颠覆了他对人生的认知,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身在地狱,直到今天才知道地狱之深,深不可测。

那个二十七年来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披荆斩棘的人,倒下了。

二十七年不问世事,无欲无求,他自以为已经尽到了人生的责任,此刻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幼稚,多么自私。

他之所以还能自我麻痹,还能自我逃避,还有空间为命运自怨自艾,完全是因为他的身后还有母亲。

她没了,他的人生还剩下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手机响了,是荣锐的。他在开车,萧肃伸手去接,他却抢先打开蓝牙,示意不用。

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便挂断了,萧肃心里咯噔一下,怀着一线希望问:“怎么了?是不是周伯伯……他醒了?”

荣锐不语,表情仍旧平静,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顿了少倾,他低声道:“去了。”

萧肃扭过脸,周律师挖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凶多吉少,但急救车就在旁边,医生行动那么果断迅速,令他不禁产生了那么一丝丝希望,希望奇迹出现,周律师能睁开眼睛。

可惜,奇迹在他们这个家庭里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车里回响着引擎运转苍白的嗡嗡声,以及萧肃压抑急促的抽气声。

荣锐没有说话,没有安慰他。这个时候,语言太苍白,根本无法表达几乎是具象化的,浓重的悲哀。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萧肃木着脸下车,腿一软摔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荣锐吓了一跳,绕过车头将他扶起:“哥!你怎么样?”

萧肃坐在车上努力平复呼吸,摸到手套箱里的小药格,眼睛直直看了片刻,又丢回去了,说:“没事,太累了,等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好。”

两天两夜,算起来他有四十八小时没休息了,但现在这种情况,谁也没立场劝他休息。荣锐替他摘下脏污的眼镜,用湿纸巾仔细擦了擦,低声说:“撑住,她们都要指望你。”

“我知道。”萧肃勉强勾了一下嘴角,起身,“我先进去,你停好车再来。”

荣锐点头应了。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小锐……”

“嗯?”

萧肃嘴唇嚅动了一下,终究没说出“谢谢”二字,只摆摆手,说:“去吧,我等你。”

欠他太多,不是轻飘飘两个字就能弥补的,那样只会辜负他,辜负他对自己的一片赤诚。

用余生回报他吧。

虽然自己的余生也不知道剩下多少,还够不够回报。

萧肃一路踩着棉花走到急诊科,看到萧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埋头抱着膝盖,肩头微微耸动。

“然然?”

萧然猛地抬起头,苍白的小脸泪光莹然,眼睛肿得像桃子:“哥!哥你总算来了……怎么办,妈到现在还没醒,医生一直在抢救……”

萧肃轻轻拥了一下她纤细的肩膀,安慰道:“会没事的。我让你给陈医生打电话,你打了没有?”

陈医生是萧肃父亲的发小,开着一家小有名气的私人医院,这么些年算是他们家的私人医生。

“他已经赶到了,就在里面。”萧然抹了一把眼泪,说,“他说他尽力,但妈妈过敏时间太长,又吸入大量烟尘,恐怕……不容乐观。”

萧肃心中绝望,但脸上还不敢显出来,温语说:“陈医生知道妈的情况,他会想办法的……吉人天相,妈不会有事的。”

萧然“嗯”了一声,靠在他肩头,片刻后又怔怔流下泪来,问:“周伯伯呢?”

萧肃沉了一下,低声说:“去世了。”

萧然捂着嘴痛哭起来,因为不敢太大声,哭得气息哽咽。萧肃也忍不住落泪,抚着她的头发说:“嘘,别哭,别让妈在里面听见。”

萧然拼命点头,但眼泪越发汹涌,不过片刻便将萧肃的衬衫濡湿了一大片。

过了一会儿,荣锐提着一个方便袋过来,先拆了一包纸巾给萧然:“然然姐,别哭了,别让阿姨在里面担心。”

萧然凄然点头,慢慢收住哭声。他开了一罐八宝粥递给她,随后坐到萧肃身边,问:“还发烧吗?”

萧肃茫然摇头,又点了点头:“没事,已经好多了。”

荣锐打开一包湿纸巾,大致擦了擦他手上的脏污和血迹:“凑合吃点儿,刘阿姨刚才打电话说中午给你们送饭过来。”

萧肃振作了一下,给自己灌了半碗八宝粥,青白的面孔稍微有了一丝人色,对萧然道:“我想起来了,半夜灭火的时候我跟对面的沙场赊了三车沙子,说好双倍付款的,你去跟你的助理打个招呼,这就去给人家结了吧。”

萧然应了,起身去缴费大厅找助理。萧肃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对荣锐低声道:“这件事不是王玉麟和王玉贵干的,他们干不了。”

荣锐点了点头,没吭声。。

萧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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