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铮做了个手势,示意冯敬堂先暂停一下。
冯敬堂挑眉,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我说你能改一改对她的称呼么?叫别人的媳妇儿叫得这么亲热,我心里膈应得慌。”
计较又小气,司铮少爷这会儿像个幼稚的小学生。
冯敬堂被他逗乐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计较这个?”
司铮郑重其事道:“我这人占有欲很强,任何时候都必须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我从五岁认识她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这么叫她,有什么问题?哥哥叫自个儿的妹妹小名儿,也不行?”
呃……
既然你丫的自动站到哥哥的队列,那本少爷就放过你一马,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冯敬堂给了司铮一个最有效的建议。
“姚家上下都很尊重爷爷,但凡大事儿都是爷爷说了算,而甜甜是爷爷的心头肉,她的人生大事,爷爷自然是要亲自过问的。不过老爷子当兵出身,脾气比较火爆,现在他对你估计是恨得咬牙切齿了,要是能让爷爷出了这口气儿,他八成就能听得进去你的话。只要爷爷的态度缓和,甜甜那边就不成问题。当然,你要让爷爷撒气,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比较大。”
“什么代价?有什么方法?”
司铮现在可真是不耻下问,压根儿就忘了前一刻还把人家当成不共戴天的情敌。
冯敬堂用目光把司铮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儿:“苦肉计。”
司铮一脸懵逼,不明白这个苦肉计究竟要怎么使,难道要他上门负荆请罪?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就这样?”
“嗯,能做到这样,爷爷估计也能消气儿了。”
这有何难!?
司铮谢过冯敬堂,马不停蹄地就赶回帝都,他太匆忙,以至于忽略了冯敬堂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儿。
小子,想娶姚家的公主,不让你吃点儿苦头怎么行?
拿着冯敬堂给的地址,司铮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大院儿,来到了姚家。
他并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得亏了冯敬堂提前打过招呼,不然他连大院儿的门都进不了。
只是这一进门就被人举着拐杖追着打是几个意思!??
“啊!!爷爷!您听我……解释啊!啊!!”
雨点般落下的拐杖,每一下都用了十成的力道,老爷子可是勇猛不减当年啊!
“谁是你爷爷!?别来跟我乱认亲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中气十足的怒吼,让人压根儿就看不出来这是个八十岁老人,司铮更是后悔不已。
早知道进门就挨打,他应该穿多几件衣服,至少没那么痛啊!
这一屋子好几个佣人和勤务兵,居然就没有一个人拦着老爷子,就由着他老人家丧心病狂地殴打弱势群体。
没错,司铮少爷觉得自己就是弱势群体。
他一没带武器,二来也不敢还手,甚至连阻止都不敢,唯有死死护着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俊脸。
开玩笑,他可是靠脸吃饭的,弄花了弄残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等到老爷子打累了,把拐杖扔在一边儿,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
尽管如此,那双犀利的眸子还是怒火十足地瞪着司铮,恨不得把他烧成灰。
司铮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像被火车碾压过了一样,哪儿哪儿都疼。
可这个当口他没工夫管那些。
上前“扑通”一声跪在老爷子跟前,可谓诚意十足。
“爷爷,孩子的事儿我也是在手术之后才知道的,我并没有逼着甜甜去打掉。但她这次是宫、外孕,这孩子也留不住,不然她的身体还会有危险。当然这事儿也怪我,怪我没有做好保护措施,让她遭了罪。但是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加倍对甜甜好,好好儿待她,不让她再掉一滴眼泪。”
姚爷爷冷睨司铮:“哼,不劳你费心,我的孙女婿会对她很好。”
司铮又道:“冯少校人很好,我也很欣赏他,他是所有中国年轻人的典范和榜样,是我拍马都赶不上的偶像。可是爷爷,甜甜是你们家的掌上明珠,您自然希望她能找到一个体贴又温柔的对象,冯少校工作的关系,并不能经常回来,让甜甜随军您也不舍得。我也没别的,勉强能算个成功人士,对甜甜也是一心一意。重要的是我能经常陪在她身边,她想去哪儿,做什么,我都能陪着。不会让她感到孤独和寂寞,给她安全感,不让她累着。我觉得这就是过日子的最理想状态,每天能有人疼爱,您难道还不放心吗?”